来到这个鬼地方已是有些时日,经过之前那阵惊心动魄后肖湛也渐渐放松下来,只觉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是憋得厉害,所以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是真快憋不住了。
白日里肖湛浪至后宫,轻松就勾搭上一个胡人炮友,那家伙年岁二十五,面部轮廓标致,眼大深邃到款款深情,身形强壮又带万种风情,刚里嵌着一副媚骨,肖湛瞅着甚是顺眼,哪有失约的道理。于是在和那位叫阿鲁特的胡人小哥暂别后肖湛就一溜烟跑回自己寝殿,疯猫似的翻找着背包里的两盒冈本。
“君上这是在找什么呢”
东西被肖湛一件件从包里揪出来,落在地上刚好就和碧儿的脚步声重叠,直到碧儿开口说话,肖湛还不知道身后站着个人,猛的一惊,赶紧又将刚找到的冈本整盒给塞回包里。
“没没什么”
“君上,今日临阳君来拜访过”
肖湛不解:“上官?他来做什么?”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碧儿将那封信函给了肖湛。
肖湛打开信函,却见里面是一封请柬。
原是上官珺今日在自家殿内大堂设归乡宴,特此邀请肖湛过去。
肖湛本打算今日找阿鲁特一次冲个本垒,哪知道上官珺也约了自己,他思来想去反复斟酌,想着上官珺不久以后就要回南唐了,这么些日子他与他也算是共苦过,今日借机去送送他也好,至于阿鲁特嘛走了一个阿鲁特其实还有很多比阿鲁特好的货色等着自己可这顿饭今世或许只有一次了。
于是肖湛二话不说,立马唤来内官给自己更衣。
肖湛看来,这归乡是喜事,自己也当身着一身喜气,就将之前那身用来觐见胡王的流朱紫金袍换上,兜着两袖子的风便向上官珺寝殿奔去。
上官珺寝殿的大堂外侍女们身着彩衣歌舞升平,刘蒙老将军的伤也好了,正带着一伙将士喝酒行令,肖湛刚进门就被上官珺的内官白图接到了堂内。
“君上你可来了,我家君上以为你不来了,可闷了好一阵呢。”
“你家君上有请,本君怎可能不来啊?”肖湛扯着嘴皮笑笑:“只不过本君这次来可是什么贺礼都没带啊。”
白图忙道:“君上你来就行了,还带什么贺礼啊,君上你太见外了。”
说完白图将肖湛领到堂内角落里的一桌,肖湛看到上官珺坐在桌前独酌,双颊绯红,已然有些微醺。
上官珺本百无聊赖,见肖湛一来两眼又放了光。他记得当日一起面见大祭司时肖湛也着了这一身。今日肖湛看着神气不减当日,意气风发,一对剑眉星目也比当日更加神采飞扬。
虽说平日里肖湛在上官珺眼中自带一身痞气与不羁,却也是个姿容较好的俊俏男儿,血气方刚的,是谁见了都说好的那种,上官珺也不知为何,此时见了肖湛,竟觉得此人身上痞气全无,还披着一身偏偏贵公子的气质。]
上官珺的双颊又红了三分,他浮出一丝笑:“啊是你本君还以为你不来了”
“哦,我之前在小王子那儿,后来是回去得有些迟了,所以现在才过来”肖湛解释。
上官珺明知他在胡说八道,却是微微点点头:“哦,如此召华,将本君的九莲百酌杯取来。”
上官珺让内官召华取了一个Jing致的玉制酒杯给肖湛,然后他摇晃着起身亲自给肖湛斟满了酒,斟完酒后他再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他举着杯一字一句道:
“本君能有今日,多得安平君那几日相助,本君先干为敬”
肖湛虽不善喝酒,对方可盛情难劝,只得举杯与他相敬,于是一杯下去便是满喉火辣。
“再过两日本君就要启程回南唐了,也不知安平君日后做何打算?”
上官珺知道就算小王子给了特赦,眼前这个安平君碍于萧太后的yIn威,依旧回不得东晋。他本想再问肖湛愿不愿意随自己回南唐,以一个幕仲的身份辅佐自己左右,可哪知道肖湛却答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小王子这么依赖本君,本君留在这里行医济世远离朝堂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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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这样想?”听肖湛此言,上官珺两眼又再黯然,肖湛不知上官珺所想,见他这般只以为他是喝多了。
“真是这样想。”肖湛答一句又吃一口菜,好似这件人生大事他已是决定很久一般,雷都打不动。
“哦”上官珺低了眼,眉间又添了条竖纹。
两人就这样一边喝一边聊,他们说这胡地胡天,又聊当朝局势,几杯酒下肚,肖湛再是喝不下去,只看着上官珺饮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将酒往嘴里倒。
“我说你别喝太多了。”
肖湛见上官珺有些不受控制,伸手欲将他酒壶抢了来,没想到上官珺不依,他拨开肖湛的手护着酒壶,依旧饮得一杯一杯,边喝还边念诗,像什么:
春桃不见秋枫怨,潇落泥泞裹霜寒。什么:思之不得再思之,邵华冬去情可堪。还有什么:人间何处无孽缘,多情自古皆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