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五皇子打了。
打五皇子的后果就是,五皇子生气了。
五皇子生气的后果就是,我被盯上了。
自从太子殿下携两位皇子专程来探望染了风寒的爹之后,我就跟闵玉这个恶人结下了梁子。他没有直接叫侍从把我拉下去打板子,也没有为难爹一丝一毫,而是成天出没府中,不停地用恶毒的法子来蹂躏我。
比如这天午后,我正在书房里专心背书,闵玉端着一盘瓜果,盘腿坐在梁上津津有味地嚼着,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哎哎,真笨,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下来。”他说着抄起身边浸着冰块的酸梅汤,爽快地灌了一口道,“大哥可是五岁就会背了的,小兰现在也差不多会了。”
我没理他。
“蓝玉烟啊蓝玉烟,不看你的长相光听名字,还以为是哪里的风流才子,谁知却是庸人一个,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还跟我撞了一个玉字,啧啧。”
夏蝉不知疲倦地在窗外鸣叫着,房里口干舌燥的我攥紧了手中的书页。闵玉吃光了大半盘,端着仅剩的几片薄薄的小瓜,跳到书桌边做出一副慈悲的模样对我道:“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很甜哦,你吃不吃?”说完捏起一片瓜,诱惑般在我嘴边晃了晃。
我心中一喜:“”
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吃我就吃了哦。”语毕,他嘴边的西瓜汁华丽丽地溅到了我手中的书册上。我捏着书页的手又紧了紧,看着他那张欠扁的俊脸,越看越想打。然而,为了我的光明仕途,也为了爹的乌纱帽,为了不让蓝家被诛九族,我忍。
“蓝玉烟,你是九月十四生辰么?”他把嘴里的瓜咽下去,突然道。
我依然不理他。
“我比你年长两个月,叫哥。”他严肃道。
我撇撇嘴:“姐。”
他一时语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跳回梁上耍猴戏去了。
不多时,夏蝉的鸣声模糊起来,额上冒出的汗把我浸得像个水人。我有些昏昏欲睡,眼里的墨字也歪斜起来。待我清醒过来时,梁上已没了闵玉的影子,束在脑后的发一阵阵揪疼。我回头,看见他正拿着一条长长的红绳揪着我的头发,好整以暇地一圈圈缠绕着。“头悬梁,锥刺股。戳大腿太疼了,我帮你悬个梁。”他口中念念有词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掀翻了他,把他摁到地上肆意地拳打脚踢起来。闵玉没还手,看向我的目光愈发耐人寻味,嘴角还含着笑意。
咣地一声,门开了,大病初愈的爹黑着脸看我们。我低头一看,闵玉正在我身下辗转呻|yin,脸上满是被欺负的委屈。“咳咳,蓝寺卿,我没事”闵玉虚弱地道,那模样可以称得上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这次玩大了。
我被爹用鸡毛掸抽得三天没下床。
这三天闵玉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没来sao扰我。
第一天我趴在床上大汗淋漓时,旁边莫名出现了一大壶浸着冰块的酸梅汤;第二天是薄荷冻糕,第三天是新鲜冰果。第四天闵玉又出现在了房梁上,见我抬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烟儿~”
什么烟儿,rou麻死了!我心中咆哮着,没给他好脸色。
闵玉依旧坐在梁上看我温书学习,只是不再捣乱了,有时还能就着书里的典故和我聊上两句。其实他为人也算风趣,又颇有学识,能文会武,不失为一个能结交的倜傥君子。一来二去的,我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些朦胧的好感。在某天他殷勤地为我研墨时,我忽然意识到,这家伙是个皇子,一句不顺就能要我脑袋的皇子。
这么一想,多日来积在胸中的郁结之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就在我下定决心要原谅他的那天晚上,闵玉又偷偷摸摸地从宫里溜过来了。“烟儿,我问你啊。”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那里一碰就硬硬的,撸一撸会出白水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下:“哪里?”“就是那里嘛。”“那里是哪里?”
他妩媚地眨了眨眼,羞涩道:“小鸡鸡。”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一脸清纯地看着我。
我顿时骄傲起来。本以为闵玉人小鬼大无所不知,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连成人之事都不甚清楚。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养在深宫里的皇子,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我佯装老成地咳了一声,道:“你回宫里找个女人,扒光了丢床上就知道了。”
他眉峰一蹙:“真的?”我点点头:“真的。”
看着闵玉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压下这怪异的感觉,我心里数着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闵玉又来了,在三更天的时候。半睡半醒间,耳边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往里边挪挪。”我依言挪了。他躺到我身边,好半天没说话。我翻身背对着他,“如何了?”
“没如何。”他打了个哈欠,手搭在我的腰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不会吧。”我狐疑地看着他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