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知了。因此众人眼睛里冒星星,都在楼下守着等新夫妇下楼。
然而约略过了辰时了,才见萧祯一个人下来了。衣着整齐,还是昨日的衣袍,那白衣胜雪的袍服襟袖处,有些久卧的折痕。
萧祯下来,看起来大概也就睡了两三个更次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对婢仆吩咐道:“更衣。”
竟是要沐浴更衣。婢仆们忙伺候着去了。
一时萧祯在内室沐浴,负责伺候他的小童青河、元音等人一边给他擦背一边忍不住问道:“府,府君,少夫人呢?”
“嗯?”萧祯闻言转过了头来,长目微微扫了问话的人一眼,青河等就吓得忙一缩脑袋,问话的元音就忙笑道:“我,我是想说——少夫人怎么没同府君一起下来……”
萧祯闻言就收回了目光,笑了笑,又瞪了他一眼道:“不许胡说。”顿一顿,又道:“你出去也要戒他们,也都不许传闲话。待她,只许同原来一样。”说着,就出浴,青河等忙给他披上浴袍,他便离开浴桶,自个儿在侍儿捧着的四五套衣衫中选了一套,让仆从伺候他穿衣。众人又忙近前服侍。
一边服侍众人一边想,这早晚都是夫人,如今叫一叫又有什么不可?便想可能是他们府君觉得还未拜堂,此时尚不便更换称呼。又一想萧祯今日下来时的模样——竟还是昨日的衣衫原模原样的穿在身上,又都猜,莫不是昨晚国公爷只是合衣睡了一夜?
这样一想,就不由得都在心里夸赞:府君真是真君子!心里都又对自家府君又敬又爱起来——那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晚上……
萧祯不知众人的心思,换好衣服,迈步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龙卫凤才起来——昨晚警醒了半夜,天光大明时她就又睡了过去,此时刚醒。一醒来,觉得头疼似乎好了,只是鼻子里又有点儿塞,从床上坐起,就有丫鬟进来服侍了。
自出东海郡,龙卫凤两日没洗过澡,今日丫鬟搀着她请沐浴更衣,她耐不住不洁之感,就跟着下去了,在浴房沐浴洗漱完毕,任丫鬟们打扮,换了一身梅红色衫裙,头发未干,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如瀑的长发垂在肩头,只在发尾处用红丝系住,便于发干。
一时丫鬟们又送她去前面吃早饭。
萧祯却不在,在外面正听着一些人的汇报。
龙卫凤昨日整饿了一天,今日早起胃虚脚浮,有些眼冒金星,丫鬟捧上粥来,她就喝了。又吃了一些别的东西,一时直到吃毕了饭,萧祯才进来。
进来看了看她的模样,又见她已经吃完饭了,却也不介意,就命丫鬟去复煎药,还要龙卫凤再吃一剂药再复上路。
龙卫凤虽放下了筷子,却还未及起身,见萧祯过来了,就垂下了头。
萧祯吩咐的这些话,她总未听见,她心里愁丝烦乱,不知萧祯将她带回中都是要做怎样处理,马上成亲?还是定亲后过一段时间再说?
她猜不准他的心思。
但她知道自己在这大周朝的国境内,是无法违抗他的,无论如何,她不能令他和龙家两家的关系不可收拾,不能让他因恨她而恨龙家人。
所在她在一边垂头绞着手绢坐着,见萧祯来,也并未离开。
萧祯见她不走,面上就露出很温和的神态来,望着她的眼神也,非常的温柔,在她身边坐下,含笑看着她道:“可吃饱了?”又看看桌上的食物,又问她道:“饮食可还适口?”
龙卫凤就点点头,看到萧祯的手就在旁边,深色的桌面上,那双手如同玉石雕成,手指根根修长有力,没有半点儿瑕疵,又想到昨晚这只手抚摸自己肚子的感受,脸就又微微热了起来。她只点点头。
萧祯就笑了一下,看看桌面,见她也吃了不少,也就没再说什么,他自己也且吃饭。一边脑中也涌上昨夜的事——昨夜,他自然没有动真格的,他对她向来除了吻她无礼了些,别的却什么也不曾做过。他想起昨夜迷乱之中伸手触碰了她的肌肤,又想起她那柔声的一句:“求你……”在这早饭的桌上,坐在她身旁,鼻息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觉得心柔化成了一汪碧水。他一边吃饭,一边腾出左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右手。
龙卫凤任他握着,半日,抬起眼睛来,依然是柔弱的望着他,道:“你把刘齐,怎么样了?”
萧祯正吃着饭,听问,就侧脸看了看她,见她睁着小鹿一样微shi的黑眼睛,微微的望着自己。等待一个回答,似乎是觉得自己会把那个叫刘齐者怎么样一样,他就笑了一笑,道:“他已回中都了。”
已送回中都了……
龙卫凤眼前闪过刘齐临走时似乎说让她别动,他去去就回,然而……她垂下了眼睛,没再说话。
萧祯在一边看着她,见她柔弱沉默,臻首娥眉,已经不像当初在云中时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她虽粗糙,像个假小子,但那面目眼神中摄人的光彩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青春逼人,又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干劲儿,如今这股劲儿似乎却都隐藏了,只剩了小心的温柔沉默。
这,自然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