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自然是他找来了。只是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带她回中都吗?还是要怎么样?
她茫然的四顾,车帘随风吹起,只见外面温煦的秋阳,扈从的身影人影重重,都骑在马上,人数不少——这是要回中都吗?她又转头看看萧祯,眼中就慢慢有了泪光。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莫独的身影,他说让自己等他——
可她还等得了吗?他,又还回得来吗?
想到此处,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滚滚的落下来,打在抱着她的人的手背上。
萧祯垂头看她的眸色就深了深,眉梢嘴角的笑意全没了,他望着她,半日,忽然抬臂将她揽了起来,合在自己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他如玉一样修长有力的手轻抚她的后背,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道:“傻姑娘……”
龙卫凤的泪就涌的更狠了,渐渐气噎声堵,在他肩头身体一抽一抽的,眼泪就仿佛流不完,直将萧祯白袍的肩头打shi,忽然神昏力竭,身体一松,人就往后一倒。
萧祯忙接住她,将她紧紧的纳入怀里。她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就仿佛一个婴孩,又细弱柔嫩,似乎勒紧了就会破碎,萧祯小心的控制着力道,将她牢牢纳在怀里。龙卫凤躺着,哭泣让她的头更加炸裂似得疼,心也疼,头却更疼,她双手抱着太阳xue,蜷缩成一团。
萧祯诧异伸手,微抬她的下巴看了看,随即拂起车帘,对外面吩咐道:“青河,传太医。”
一会儿车队驻足,近侍请萧祯下车。萧祯就站了起来,就着龙卫凤蜷曲的姿势,将她抱了下来,在侍卫的引导下,大步走进旁边一家馆驿内。闲杂人等已经被请出,扈从站满了长街,萧祯抱着龙卫凤直入内室,将她安置在一张软塌上,纱帘垂下来,婢女近前侍候,太医被引了进来,于纱帘之外诊脉。
须臾诊毕。萧祯命太医出去开方,亲自阅过,即命煎药,他这里,便复又回到内室,见龙卫凤抱着头,面色苍白的还是蜷曲在床上。想了想,就出来吩咐随行人员临时停驻,今晚就暂歇在这馆驿内。
馆驿两侧的店家亦被清场,一条长街,只剩了满街侍从。
馆驿的主人亦不敢近前,只在后面听唤,上下楼房全部清空,二楼最宽大的一间房布置了,作为龙卫凤临时的卧室。稍晚,萧祯又送龙卫凤上楼,御医又被召了上来,给龙卫凤施针。——萧祯是从来没宿醉过的,但他知道这过量饮酒的痛楚。
他坐在床头微皱双眉,望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影,眼前闪过权渠的影子,面色巍然不动,眸色却深沉如海。
一会儿御医施针完毕,退了下去,龙卫凤安静了一些,婢女捧上药来,欲要侍奉龙卫凤进药。萧祯却止了,伸手接过来,自己先试了试温度,这方命女婢打起纱帐,将龙卫凤扶了起来。
龙卫凤昏沉里,又被扶进那个幽香的怀抱里,萧祯坐在床头揽着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将汤药慢慢的喂她喝下去,龙卫凤闭着眼,昏沉里呷了两口,却觉得苦不堪言,咽了一口,半口又吐了出来,紧闭着双唇就不想再喝了。
萧祯几次又将碗递到她的唇边,却见她虚弱的垂着头,都不张口。想了想,就又用左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伸二指捏开了她的下颌,随即自己饮了一口汤药,果然是冲鼻的苦味,他便就着俯身的姿势,低头,俯身贴上了她的唇,唇舌探进去,吸住她的舌,将一口汤药尽数灌到了她的喉咙深处。
龙卫凤经历宿醉,又连夜长途跋涉,又刚被施了针,正浑身瘫软,疼痛虚弱,忽然感到一个柔软有力的唇含住了自己,舌头被人一吸,一口呛口的苦药就被灌进了喉下,还没品明白是怎么回事,汤药就进了肚子里,只在喉头留下一道极其苦涩的味道。
她激灵之中,就猛然睁开了眼睛,便见萧祯唇角微微含笑,又度了一口过来,她虚弱的忙一挣扎,然而还是被他捉住了,又是一口汤药直接送进了喉咙,这次萧祯退出来的时候,唇舌还在她舌尖上打了个圈,将她的唇轻轻一舐,这才离去。
龙卫凤顿时清醒了,猛力往前一挣,其实也只挣出了寸许,如今已经是下半晌的时光,她从昨夜睡着至今,未进饮食,又哭了一场,神昏力竭,十分虚弱。
她沙哑着嗓子只往前挣了挣身子,哑声说:“我自己喝。”
头顶的人就笑了笑,说:“好。”
汤碗复递到了她唇边。
这次她没有抵触,闭着眼,屏住气,一口气咕咚咕咚全数咽了下去,如果不是她病着,发散目肿,面白气弱,此时看来,倒有些气贯长虹的气势。
头顶的人就又笑了笑,将她放倒了下来,萧祯给她盖上薄被,说:“睡一会儿吧。”
就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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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卫凤躺着,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在这样的处境,如何还有心情睡觉,头又针扎似的疼,尤其两个太阳xue,不止针扎,还一跳一跳的疼的剧烈。
然而她在床上只合了一下眼睛,却渐渐的天地昏暗,须臾,就沉睡了过去……
半夜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