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低低“嗯”了声,手臂却没有松开的打算。“殿下?”沈灵书拗不过他沉过来的力量,只得小声的唤他。男人食指抵着她的唇,不轻不重的碾压着,看过来的视线隐晦又暧昧。小姑娘杏眸一怔,旋即化成了星星点点,唇边抿了抿,浮现了两个小梨涡。她从未见过眼前这般的陆执。仿佛,有点,粘着她?沈灵书顿时激灵一下,摇了摇头。他为太子,又生性冷淡,周身总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行起事来,向来眼神比动作还冷。她神思间,陆执食指悄无声息探入贝齿,他的指节修长带着薄茧,摩擦着口腔软rou,让她有些略略吃痛。她的唇又生的小,瞬间被填满,令她的腮帮不由自主的鼓成一团,男人恶劣的捣了捣,看着她美眸染上一丝靡丽,软嫩的身子无力的伏在他肩上,这才作罢。“走吧。”陆执低声道。沈灵书被他折腾了一番,忍不住轻喘着气,平复心跳,潋滟的美眸瞪了他一眼。陆执衣袍渐渐撑起,音色也变得低哑,“怎么,不走?再不走,孤可舍不得了。”沈灵书看着他白皙的脖颈隐隐泛起了红晕,凸着青筋,顿时从他身上弹起,慌张了下了马车。车外空气流畅,吹散了她脸上的通红的燥热,她试着迈开脚步,却觉得一抹凉润顺着汩汩流出。她被这羞涩的触觉恼红了脸颊,又不好找那始作俑者算账,便只得硬着头皮朝前走。凌霄看见马车帘后主子的示意,顿时抱着剑跟上。陆执也下了马车,改道去了鸿胪寺。沈灵书走到一半才想起,若是祁宴只是拿祁国公主当幌子,目的是祁大人,那么她去找月菱姐姐说这件事儿就有点不对味了。但是毋庸置疑,祁大人现在的身份确实存疑,这件事姐姐还不知道。陆月菱和离后便一直住在朱雀大街上的公主府,因着明日夏苗才被嘉元帝叫回了宫中,方便一同出发。月璃宫虽不住人,可还是有宫人一日三遍洒扫,布置也和公主未出阁前一半无二。沈灵书进院时便听见檐下风铃“叮当”作响,海棠树下,公主倚在身后美人榻上,一身绯红宫装,肌肤胜雪,怡然自得。“月菱姐姐。”女郎熟悉的声音响起,陆月菱睁开凤眸,略惊喜道,“袅袅,你来了。”沈灵书看向公主身后的侍女,抿了抿唇“姐姐,我有话对你说。”陆月菱坐起了身,屏退下人,朝她道,“怎么了?”风声从耳边钻过,沈灵书犹豫了片刻,还是娓娓道来:“姐姐,有关祁大人的身世……”“太子殿下金安。”话茬刚开了个头,院外传来宫人的请安声。两人顺着声线看去,垂花门初多了抹金线绣四龙团纹的袍角,黑色长靴,步伐沉稳,与陆月菱如出一辙的凤眸,沐浴着晨光,说不出的清隽俊美。“阿弟?”陆月菱有些迷惑,怎的,这今日一个两个都来找她?“殿下万福金安。”庑廊下的宫人还未走远,沈灵书谨守着规矩,弯身行礼。“起。”陆执声音寡淡,目光看向陆月菱,“长姐,孤有话问你。”陆月菱美眸眨了眨,这两口子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阿弟也要来同她说祁郎有问题?她将食几上的茶点挪了挪,眼神示意,“袅袅,你现在这等我。”沈灵书颔首,想必陆执要说的事儿比她这个,更为重要。内殿里,三足金乌香炉燃着淡淡的清水香,香线幽微,姐弟二人站在窗边,楹窗半掩着,透出些许清凉,忽地天色Yin沉下来,乌云翻卷,竟有落雨之意。陆执看着窗外天色,漆黑的眸涌动着一丝晦暗的沉重,他问道,“长姐,姑母手中是不是祖父留下的军队?”陆月菱一怔,美眸缓慢转向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阿弟怎么知道?”大邺皇室祖训,若中宫嫡出为龙凤胎,则皇女接手圣祖暗卫军,以备将来储君之位变动,有备无患。若中宫只出嫡子,则在宗室中挑选一位刚出生女婴由长公主亲自抚养,教养品格,以执掌此秘传,确保王室血脉不动摇。当年元后生下双生子,陆月菱及笄后便被嘉元帝带入密室,继承大邺祖训,此事陆执全然不知。那军队的所在也只有姑母知道,但是前些日子姑母把号令暗卫军的令牌给了她。如今,阿弟怎么会这样问?那厢,陆月菱的反应恰恰证实了陆执那个梦是真的,而非虚无。他食指捏了捏桌边,那么三日后,陆运和萧后就要动手了。想起前世自己毒发身亡,姑母葬身火海,长姐被囚禁在公主府,祁时安带着秘信生死未卜,大邺岌岌可危,百年江山落入贼人手中……陆执俯耳,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陆月菱美眸颤了颤,显然接受的有些艰难,可不过须臾,她便却迅速镇定下来。她乃天家公主,自幼受父母宠爱,民间爱戴,有着尊贵的地位和无上的体面。可她也深知,肩上也有自己背负的使命。无论何时何地,皇室命脉至高无上,大于一切,哪怕牺牲些什么,那也是她的宿命。话到最后,陆执顿了顿,眼神有些悲悯,“长姐,若祁时安真是祁国当年行册封礼的那位太子,那么祁宴此行,便是冲他而来。”
“祁国君主和皇后犹在,祁宴也是皇后嫡出,是祁时安的亲弟弟——”陆执意有所指。有亲生父母和亲弟弟在,祁国太子之位可比区区三品大理寺卿有诱惑的多,人性年前,祁时安和长姐的这段感情就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长姐的性子他清楚,父皇,姑母,还有自己皆在大邺,要她远嫁,纵然母族尊贵强大,可到底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未必肯。何况长姐曾和离过,若是祁国皇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