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雨滴叛教难道不应该被驱逐吗?您的未婚妻以及以利可家族被驱逐亦是事实,虽然那是教会的决定。”
“是否叛教、是否驱逐自有惩戒会裁定!这不是你教礼者该管的事!”
“我知道啊。”卡利福痛快地承认,“我答应您不必让她进惩戒室,所以作为雨滴曾经的导师,我只是将最后赎罪的机会和方式教给她。现在她终于回归正途,带着纯洁的灵魂回到主的身边——雨滴依然是我引以为傲的学生。”
他义正言辞得让礼心说不出话。
高大神像就在卡利福身后,好像成为他无比强大的后盾,同他一起向礼心威压而来。
“……引以为傲?这是你夺去两个孩子宝贵生命的理由吗?!”
面对礼心的怒火,卡利福毫无惧色,甚至比他还要多一些愤慨:“您难道看不出来,我们的信仰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那肮脏的世俗世界正在腐蚀年轻人的灵魂,信仰动摇的下场是什么、虔诚的榜样又是什么?这两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声音又出现了。
它正发出惊人咆哮,震荡着礼心的魂魄。
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神明的声音。
“法礼者大人!”阿尔温紧张地抓住礼心的胳膊,看起来更像是防止他作出某种不可控的行为,“祭司大人刚传来口信,请您明日务必留出所有时间,早饭后来到大祭司堂。”
半晌静默之后,礼心紧绷的身体略有松懈:“多说无益。你与我,都要各自承担神明的愤怒。”说罢转身走出大礼拜堂。
卡利福的声音从身后紧紧追上他:“为了吾主的荣光和教义永存!请您不要对被污染者太过仁慈!这会让忠诚的信徒们心寒的!”
礼心甫一跨出门外,便看到叶布惨白着脸站在礼拜堂门口,手里端着从妹妹脖子上摘下象征自缢绞绳的领巾,正准备献给神像。
这是忏悔者灵魂得到宽恕的最后一步。
像动力不足的人偶般机械地从礼心身边走过,叶布把装有领巾的盘子放在苦难之主脚下,跪拜。
正如许多年以前,将母亲的领巾放在神像脚下的少年礼心。
回到家不久,礼心手机来电上开始闪烁着阿织的名字。
“——记得把我留在你那儿的衣服扔了,不然治安局会怀疑你的。”
看到这条消息前,礼心正在调试阿织留在这里的下肢外骨骼。房间不够宽敞,他得到外面去。于是他穿上那件奇怪的外套,拿起手机回复一个“好”。
接着,戴上恶魔的面具,在脸上扣好。
去吧!去摧毁他们吧!
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神明的声音。
也不是恶魔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大早去往大祭司堂时,礼心脚步格外轻快。
就像恶魔在久安的夜色中飞奔,自由舒展,如同飞翔。
应该有不少人看到他的身姿了吧?
很好。
走入祭司堂,令人意外的是族长加图也在。礼心不禁开始猜测这次谈话的目的。
他的父亲正襟安坐在神像前面,仿佛教义在人间的化身。铺散在地上的长袍连褶皱都一丝不苟,写满了虔诚。
礼心行过礼,在大祭司面前坐下,听对方难得寒暄:“用过早饭了吗?”
“是的。”
其实并没有,但礼心不觉得说出来有什么必要。
华阙罗微微点头,便进入正题:“上一次净心仪式你表现得很好,充分证明为神明执剑之人的威严,亦为我教在久安赢得盛名。此后有关‘净心’事务,教会决定将逐渐由你接手。”
加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礼心并无不悦,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哈哈,礼心想,原来是这事。
很好。
他会帮助他们变得“干干净净”的。
“我明白了。法礼者绝不会让主蒙羞。”礼心垂下头说道,“主为他的信徒降下净化与仁慈,吾等理应守护。”
华阙罗很满意:“净心名单由我和族长共同拟定,有些需要特殊筹备的事项,加图都会准备好,不用你操心。”
加图于是转向礼心:“请法礼者放心,任何细节我都会请您过目。”看了一眼大祭司,他继续说道,“下一次净心仪式也快了,定下时间后我会马上与阿尔温联系。”
“劳烦族长了,代主行事,法礼者定鞠躬尽瘁。”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华阙罗与加图心照不宣地结束试探。把礼心单独留下,大祭司吩咐信徒把小礼拜堂的门扉关上,拿起手边那本新的《苦难书》。
“你跟卡利福之间不该起冲突。就算意见相左,法礼者与教礼者之间也不应当产生嫌隙,这对教内安定不利。”
他似乎从未正面表达过对卡利福的肯定,却又处处体现着对他的支持。
所以礼心这次要问清楚:“对教礼者近期种种行为,我想知道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