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七月,南昌通往北平的火车上,人头攒动。
长达三天的运转后,火车在济南停了半个钟头,在密集的来往行客中,可以看见有担着冰凉绿豆汤和报纸叫卖的小童。济南也算是个大站,下车后上车的虽不少,但下车的人也多。陈皮从包间里走出,买了两碗绿豆汤和一份报纸,又挤了回去。
“来,看看大公报的新消息。张学良对苏联开战了。”陈皮将报纸放在桌上,陈玉楼扫了眼,想了一会儿,道:“他有病吧?他老子在位时,就拉拢苏联对抗日本,他倒好,直接把他老子的外交策略都推翻了。”
“他初上任,急于建立威信,苏联又默认了他收回了东北的电话权,要是再被人诱导他认为苏联现在内忧外患,他以为铁路也能收回来,那还能沉得住气?而且如果这仗赢了还能给日本示威,岂不一举两得?”陈皮来到陈玉楼身旁坐下,道:“哼,东北军再厉害也不过是相对于国内其他军阀。要真能挑衅苏联,他老子早就做了,我只希望他别输得太快,别妨碍了咱们去内蒙就行了。”
“内蒙真的安全吗?”陈玉楼翻看了一下报纸上其他的信息,所幸还没有湘地发布通缉令的消息,他们之前出了湖南后,就立刻折去了江西南昌,搭上了这趟火车,想来此时张启山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已不在湖南境内了。
“九门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如果苏联或是日本打来,把战火蔓延到了蒙古,咱们再想法看看去哪儿吧。”陈皮舀了一勺绿豆汤,喂到陈玉楼嘴边,道:“来,喝一点。”
陈玉楼饮下那沁凉甘甜的汤品,看着陈皮脸上的汗水,道:“你会不会后悔,和我走了啊?”
“应该不会吧。”陈皮坐到了陈玉楼身旁,搂住了他的腰,道:“从前我觉得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可是,后来他有了张启山,家里就只有了我一个人。现在,我只觉得和你在一起,四海皆可为家。”
陈玉楼用手帕擦去陈皮额上的汗水,道:“我身上凉,你趴在我腿上睡一会儿吧。”
陈皮饮下绿豆汤,火车又“哐哐”地开始行驶,他卧躺在陈玉楼的腿上,道:“这几天我们疲于奔命,火车上也修整了两天,再过两日就要到沈阳了。要不要试试,在火车上嗯?”
陈玉楼笑了起来,被张启山性虐后的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和陈皮欢好今后他应该难再升快意,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陈皮开心就好了,陈玉楼在他上挑的眼角上抚过,道:“好,最好就是现在。我们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咱们。”
陈皮立刻从沙发上坐起,轻轻握住了陈玉楼腿间的性器,陈玉楼有些讶然地看着他,陈皮道:“你想不想干我?”
“你愿意让我干你?”陈玉楼勾起了唇,陈皮目光扫向一旁,耳尖微微有些发烫,道:“我是怕你后面没有好全,而且这种事情应该是相互的嘛你也是男人,没有人天生就该被另一个人压着”
陈玉楼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他搂过陈皮在他脸上亲了亲,道:“陈皮,我真的好开心能遇见你。只是,以后我都只能被你压着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陈皮侧过头,不解地看着陈玉楼,之前几次陈玉楼明明对他是有反应的。
陈玉楼轻轻摇了摇头,道:“张启山,给我种了情蛊。他说,以后我只能对他一个人有反应了,从那天之后,我确实再没有过反应,就连晨起也其实那晚他责问我,我喜欢的人是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吗?”
陈皮皱起眉头,手中的拳头微微攥紧,每次想到那晚的事情,他都感觉心肝疼得厉害,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你如果告诉他了,或许他就不会这样对你了。有我师父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陈玉楼握住了陈皮的手,道:“那怎么行?告诉了他,你师父不也知道了。我喜欢你,可不想看见你受伤,那比我自己受伤难受多了。而且我想把你藏在心底,只要想到你,我就觉得好开心,皮rou之苦又算什么?”
陈皮靠在陈玉楼胸前,不再说话。身后的男人一直被人嘲笑,以娈妾的身份臣服在张启山身下,被当作娼ji般玩弄,但他知道陈玉楼作为男人的尊严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护着他,保护着他。即使这样的结果,不尽人意,但陈皮知道这已经是现在的陈玉楼可以做到的极致了。
也是第一次,陈皮意识到被心爱之人守护的感觉,是怎样的动人。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可以舍弃一切。
“以后,换我护着你。”陈皮在心里默默念道。
三日后,火车抵达沈阳。
陈皮背着行李,和陈玉楼下了火车,便听见站外有不少摊贩在叫卖糖饼、粽子之类的吃食,陈皮用铜板买了两个饼子,问道:“婆婆,你知道怎么去内蒙比较近吗?”
“内蒙啊”那卖饼的老妪想了一会儿,道:“我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你还不知道吧?这张少帅和苏联开战,去能蒙的几道路口都设了驻军,轻易可过不去。”
陈皮闻言看了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