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细微响声响起,罗老歪只是倒了一些腐蚀剂在地上,便出现了一块两厘米的凹陷,罗老歪瞪大了眼睛,道:“总把头,这东西你从哪儿拿的?”
“这不重要,你听着咱们的时间不多,这瓶子里的东西足够帮你拓条地道离开这里。而且里面肯定还有剩的,如果遇险你还能用作防身。你就收好这东西回湖南,立刻戒严布防。只有你回去了,才有和张启山谈判的资格。”陈玉楼在罗老歪手上紧紧握了一下,二人合作多年,也算极有默契,对视一眼无须多言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我们,湖南再叙。”陈玉楼看着那瓶子里的腐蚀剂如流水的水管一样不断地流出,罗老歪的身体也慢慢地下陷,他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陈玉楼,心中也似极为不舍,好几次想邀陈玉楼一起离开,但他也知道陈玉楼是不可能舍弃其他人的,便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专心地腐蚀着地洞。
陈玉楼坐在一旁等再也看不见罗老歪的身影后,又停留了片刻才离开了营帐。陈玉楼本还想将万能解毒丸给鹧鸪哨,但鹧鸪哨的看守比罗老歪还要严密,没有二月红在旁他根本无法见到鹧鸪哨,便只好将解毒丸贴身藏在衣兜里,回到了帅帐。
其实暂时见不到鹧鸪哨也未必是坏处,陈玉楼这么想着就慢慢睡了过去。
罗老歪失踪的消息是在后半夜传来的,值夜的士兵一直没有听见罗老歪的呼噜声心里觉得奇怪,便去看了眼结果发现铁牢里多了个大窟窿,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地道,而罗老歪早就没影了。
陈玉楼听见有士兵来帅帐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启山和二月红起身的动静,但他并没起来,睡了一阵,直到帅帐的几盏油灯都被点亮,陈玉楼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仿佛才得知罗老歪失踪的消息般,惊愕地道:“跑了?那鹧鸪哨他们呢?”
“装,继续装。”张启山的脸色平静,眼里却带着怒火。他身上的军大衣还沾染了些许夜露,很显然在得到罗老歪失踪的消息时,他便去查探了其他几人,并询问了看守的士兵,他抽出鞭子指着陈玉楼,道:“你去见了他,他就不见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冤枉!”陈玉楼看着坐在一旁的二月红,道:“二爷,你看见了的,我进去就带了两个瓶子,那两个瓶子怎么可能就让他跑了?我要有这本事,那该把他们全都带走才是”
“戒指给我。”二月红不为所动,要说陈玉楼不知道罗老歪会逃走,那只有傻子才会信,至于他是如何逃走的,二月红虽然没有想到腐蚀剂,但却知道罗老歪能离开和那枚戒指脱不了干系。从前他戴着这枚有镇邪之力的戒指,还能以此为阵眼设立一些古籍上的阵法,虽然没有完全探究出这戒指的秘密,但也知道非凡物,如今见陈玉楼不动,愈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神色也变得更加冷凝了,道:“我去问过了军医,军队储存物资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你拿的那两个瓶子。”
陈玉楼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张启山扬起手中的鞭子,似乎有几次想打陈玉楼但都忍住了,他上前抓起陈玉楼的手要取下那枚戒指,陈玉楼却在这时挣扎了起来,张启山反手便重重给了他一耳光,两根奇长的手指拽着陈玉楼的手指一拧,登时筋骨错位,“叮”地一声戒指掉落在了地上。
陈玉楼脸色煞白,张着似乎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张启山捡起地上那枚戒指交给了二月红,歪着头看向陈玉楼,道:“你被打了那么多次,想来也是习惯了,不在乎了。既然你舍得让罗老歪走,那其他人几人你应该没那么看重了。”
“你,你不要乱来。”陈玉楼挣扎着想站起身,肚子却又挨了张启山一拳,惨哼一声,手指骨折和小腹痉挛的疼痛一齐传来,几乎教他痛晕了过去。
陈玉楼蜷缩在了地上,抬头死死地瞪着张启山,道:“打吧,你有本事把他们和我都打死,反正攻占湖南的美梦你是不要做了!”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戒指,闭上了眼睛,道:“抱歉,佛爷。这次是我的错让他留下了戒指,还让他去见罗老歪。”
“不关你的事情。”张启山伸手按在二月红的肩上,神情柔和了几分,道:“再说你我夫妻,你不用对我道歉,倒是他。”张启山将鞭子再度指向陈玉楼,不知是被他气笑了还是想通了,道:“红,是我们给他的自由和宠爱实在太多了,他才总想着兴风作浪。”
陈玉楼皱着眉头,攥紧的手颤了颤,这出戏无论如何也要演到底,哀声道:“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他当军阀那么多年,自己总也有保命的法子,我怎会知”
“你要救罗老歪,我可以理解,但你把我们当傻子,利用了红到现在还不承认,实在是很让人失望。”张启山脸上起了浅浅的笑意,道:“反正也睡不着了,半夜行军又不便,不若我们来些有趣的。”
二月红起身掀开了帘子,向面的士兵道:“去,叫八爷把东西拿来。”
“是。”那士兵领命离去,二月红转身看着陈玉楼,面沉如水地道:“陈玉楼,我最后问你一次,罗老歪是否你放走的?”
“你们这么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