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干净的眼睛,里面盛的怜惜就要滴出来了。
虞书半趴在床上,背后的皮肤尽数裸露在连桥眼里,上面深深的吻痕和咬痕遍布,宽肩下的蝶骨上被啃完破皮,滋溢出血珠,那好像他褪了羽毛的翅膀,伤痕淋漓。
湿润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被血染红的唇里吐出来沙哑的声音。
“滚。”
连桥低下头才能听清对方的声音,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他没头没脑的只当虞书在害羞,下一秒就抄起来被子给虞书盖好,然后背起来人就要跑。
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延伸到他的脚边,清冷的夜风刮的他生疼,背上的男人看着不轻,背在背上却只有这么一点儿,他咬着牙把虞书的腿弯扣的更紧,倔强的转过身,和身后的男人对上眼。
“孟知?怎么是你,我劝你给我让开,你怎么骗我的我们就一笔勾销,让我带他走,他需要治疗。”
没想到赶来的不是乌,而是孟知,他换下了衬衫,穿上了他们苗寨的蓝月色的袖衫,宽松的臂弯下裸露的小臂绷紧,滴滴哒滑下来的液体在他的脚边聚成滩。
他看不清的脸色让连桥心里发怵,可是他没有犹豫的向他走去,在经过他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肩膀,湿润的腥甜从肩上的手传来。
“你的手?他们把你怎么了?我们一起走吧,孟知!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连桥空不出手去抓对方,孟知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的左手险些被敲断,在蛇舍里喂了一夜的血才被放出来,如果不是背着光,连桥一定能看见孟知惨白的不像话的脸。
“呃……”
孟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虞书的嘴里冒出来,悠悠荡荡。
“你能保护他吗?”
他是他们苗寨百年来法的异动,就会让他们乱跑,从而惊动周围的护卫队。
而现在,一只血红的红缠住了红线,无数的红眼睛在黑夜里苏醒,它们嗅着血腥味缠满了男人的身体,一边吸食着血腥气,一边吐着猩红的舌不安的望着远去的俩道身影。
在没头脑的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还是在这个圆圈里,这个圆好像没有缝隙,怎么也找不到突破的地方,而在黑夜里,每一间黑暗的小屋都渗透着可怕的力量。
“你知道路吗?”
火烧的疼渐渐过去,虞书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冷热交替下,他感觉自己发烧了,而连桥的体力也下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察觉到背上的人急促的呼吸,他还不忘询问一下。
“我们这样是跑不掉的。”
苗寨里的人排外性极强,在周围的地形设有各种障碍,使外人迷路,在筑屋的地方设有迷惑的陷阱,大大小小,在深夜更是多重。
“啊?那怎么办啊?”
连桥摸到一块石头,把人小心的放下来,蹲在虞书的面前,把蚕丝被给人拽紧。
头晕目眩的虞书坐不住,咬着牙才能不哆嗦着摔下来,他感觉他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眼前开始旋转,他皱了皱鼻子咳了一声。
“等死吧。”
“啊?啊!我的眼睛。”
连桥疑惑的接了一句,下一秒就被强光刺着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漆黑的人群围了上来,中央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影子,手里拎着什么重物,让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在一瞬间的失明后,连桥适应着视线,伸手挡着光去看,是乌,他那张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去,半边天神,半边恶鬼。而看清他手里拎着的人的时候,连桥发出一声惨叫声。
“啊——孟知!你把他怎么了?你杀了他吗?你们是在犯罪!我一定要报警,我一定要把你们都抓起来!你们这些魔鬼!啊!”
一米八多的男人不知死活,就被乌抓在手里拖行至此,血腥气冲天,连桥看见孟知脑袋上都是血,那身蓝色的绣袍几乎都被染红了,黏在他的身上,粘着沙砾碎叶,融成一体。
“虞书,你想让他们活吗。”
高大的男人把孟知随手扔在地上,连桥仓皇的扑过去摸了摸对方的呼吸,在感觉到轻轻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就被俩个男人架着,拖了起来。
霎时间,连桥的胃里绞痛起来,过于紧张让他的胃痉挛起来,而抵不上的是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丛生,他无比深刻的见识到了,在这里,他的生命犹如蝼蚁。
哪怕是这里的孩子也会因为触犯戒规被如此对待,何况是他呢?
这一切都怪孟知,如果没有他的欺骗,他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大学生,可是看着半死不活的孟知,他又无法把责任都推给他,或者都是命吧。
他耷拉着脑袋,挣扎的力气都小了。
可是虞书会救他的吧,就像第一开始把他救回来一样,可是,真的是虞书把他救回来的吗?那他的背包和证件呢?为什么不给他?知道这里人间炼狱又为什么把他带进来?
虞书,真的是救他的吗?
稚嫩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