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尘被他掐着,呼吸间多少不那么顺畅,但他丝毫不避地迎视着锺惟清的眼,眸里含笑地问:
"将军,你把我杀了,那你也活不成了。"
听到夜倾尘的话,锺惟清面不改色地睨着他。
"本将军有何惧?若要和之前一般被你铐在床上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还不如死了痛快。"
"呵。"
夜倾尘抬眸轻轻一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
笑声传入锺惟清耳里,让他听着万分刺耳。
"将军,你真现在死了,要如何痛快?"
夜清尘凝视着他。
"你被陷叛国之事尚未昭雪,你守护的百姓被屠深仇未报,你若现在去死,如何能痛快?"
夜倾尘趁他不备抚手拨去锺惟清钳制他的手,两人在床上过了数十招,最后锺惟清抬脚往夜倾尘腰间一踹,见他失衡伸手把人拖向自己,翻身将人牢牢压制在身下,迅速拉过床边的锁链,反手就将夜倾尘牢牢铐在了床上。
情势已然逆转,夜倾尘却不怒反笑。
他望着压着自己的锺惟清,一点都不担心换成自己被铐住,会遭锺惟清非人的对待。
"将军,你将我铐在这儿,是想和我再度共赴云雨吗?"夜倾尘媚态百生,说道:"我这衣带愿为君宽,将军可得怜香惜玉些,上次倾尘被你顶的有些疼呢。"
"一派胡言!我怎可能又和你……"锺惟清面上难掩羞躁,这夜倾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不知廉耻。
多言无益,锺惟清倏地站起身,不想再与夜倾尘继续牵扯下去。
被关押在此处多日,外头如今情况演变如何他无从得知,必须尽快离开此处,找到大哥和葛三乾,查出陷害他的人。不为自己,而是为万千被屠戮的御海城百姓,以及忠心追随他的将士们报仇血恨。
见锺惟清欲抬步离去,夜倾尘并未开口挽留,只对他说了:
"将军,你现在离开,没有半点活路。"
"我的事不用你管。"锺惟清站的离夜倾尘有半步之遥,冷冷地回应。
夜倾尘哼然一笑,说:
"真不要我管?那你哥的生死大事,你管不管?"
听到夜倾尘提起大哥,锺惟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回床畔,俯视着被他锁在床上的夜倾尘,怒气冲冲地咬牙问道:
"你把我哥怎么了?"
虽然他在事发之时便要葛三乾尽速前往御灵山将锺惟德带往安全之处,但若是大哥早落入这妖孽手里,或是落入贼人之手,那该如何?
夜倾尘笑了笑,音声柔软地唤着锺惟清,说:
"将军,你把我放了,我便告诉你。"
锺惟清戒备地盯视着他,手上并未有任何动作。他才不信夜倾尘的话,若是把锁解开,这妖孽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大哥的下落告诉他。
看锺惟清不愿的模样,夜倾尘佯装无奈地叹气:
"不放就不放吧。反正倾尘已经是将军的人了,要杀要剐都随将军的意思。"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锺惟清真是服了夜倾尘这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
"我再问你一次,我哥在哪儿?"
夜倾尘闭上眼,淡淡地回道:
"凭什么告诉你?我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你!"
锺惟清见他真的两眼一闭,一副随便你如何的模样,气得想把夜倾尘丢进河里直接将他弄清醒。
"你要走便走吧。"夜倾尘依旧紧闭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走了之后,你跟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让人也把你大哥一起送走,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我们正好也能整整齐齐,一家团聚。"
"没多少日子可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虫子!"
锺惟清想起夜倾尘放在他颈边啮咬的小虫子,夜倾尘这人绝不可能行无用之事,图无用之功。
夜倾尘微微一笑,睁开双眼,眸若晨星温柔地看向锺惟清。
"将军,我在我俩身上下了夫妻蛊,你我若是分离,不出十日,你便会万虫啮心,筋脉寸断而亡。于我亦然。"
夜倾尘紧紧凝视着锺惟清,灿然一笑。
"夜倾尘,你喂我服用神仙骨,又在我身上下夫妻蛊,你究竟是何居心?这种东西为什么非要用在我身上?"
锺惟清勃然大怒,揪住夜倾尘的衣领,将他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力道过于猛烈,夜倾尘被玄铁锁链铐住的地方勒出了血痕,腕部有几处被蹭掉一层皮。但夜倾尘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吃疼的神色,只是不卑不亢地迎视锺惟清怒气蒸腾的目光,低声轻说道:
"因为将军你对我始乱终弃。"
夜倾尘抬眼看着锺惟清,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却很快地又被厌恶之色掩去。
"我对你并无半分情意,当年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当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