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在下向你解释,现在将军你无法说话是因为在狱中被人下了毒,我们教主把你救回来后,这三天我一直在清你身上的余毒,不过因为毒性入了骨,得再两三天才能完全去除。"
丹书听到楚荆询问,笑了笑,从袖中取出白瓷药罐,轻放至楚荆手上。
"这是神仙骨,教主吩咐,和你配置的汤药一起让锺将军吃了。"
楚荆毕恭毕敬的将白瓷药罐细心收好,让丹书回去时记得禀告教主,锺惟清已经醒了。
"说吧!教主吩咐你什么了?"
他知道囹圄之外有人在为他的清白奔走,但搜集证据为他洗刷冤屈的速度,远不及想致他于死地的诸多藉口,仿佛他再如何辩白也无力回天。
"楚荆。"
那日之后,无论再遇如何刁钻的审讯,多么残忍的酷刑,锺惟清口中唯有一句:"我锺惟清此生忠良,绝无叛国之心。"
锺惟清想起他方才醒来时楚荆提到了"教主"这个人,看来这房内的种种摆设,应该便是按着那位"教主"的喜好来进行布置的吧!
在视线受阻,锺惟清目光所及,不过就是床顶与内室里的部份摆设。
锺惟清现在无法
"老子被你吓的差点尿裤子!"
没想到其中的一瓶,竟在他们教主手中。
夜倾尘从那天深夜来看过他后,便再无踏足此处。
跪在地上许久,楚荆连头都不敢抬,就怕触怒近来有些阴晴不定的夜倾尘,但跪了将近一刻,来人除了喊他的名字,并未再开口与他说一句话。
让锺惟清想不明白的是,他分明已被关押在天牢,为何在牢中昏迷醒来后,自己竟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处所?
见到锺惟清终于睁开双眼,楚荆始终战战兢兢的心情才总算松懈了下来,庆幸自己不用被赶至暗城那鬼地方守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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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荆眼神闪烁地看了看锺惟清手上的锁链。
"至于你为什么被铐在床上,那得问我们教主。"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柳华升研制出神仙骨后便云游四海去了,留下的几瓶灵药,早已被偷盗一空。
楚荆连忙面朝门外跪下,俯跪在地上直哆嗦,嘴里还不停地请求教主明鉴,他楚荆对教主可是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若有半分虚心假意,那肯是被于焕七那家伙逼的。
淡漠却又威慑十足的嗓音落在楚荆耳里,他心中一惊,心想完了,他们教主都听到了。
"锺将军,你醒了。"
现在他有幸得以离开天牢,却看似又入了另一个陷阱。
趁着夜倾尘不在,楚荆赶紧将人卖了,否则等锺惟清痊愈怕是第一个先宰了他。
楚荆清楚丹书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没有夜倾尘的命令,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暖阁一步。
丹书现在学教主的声音都有九成像了,这要让她再易个容,保不齐真没人能认出来是个冒牌货。
瞪着巧笑倩兮的丹书,楚荆真想一掌搧掉这小姑娘脸上的笑意。
正当楚荆想抬头觑一眼,眼尾瞥见一缕被屋外寒风吹动的水蓝色裙尾,他低声啐了句浑话,抬起勃颈看向眼前笑容灵动的娇俏少女,松懈后颓身跪坐在自己腿弯上,忍不住对着少女低声埋怨起来。
"神仙骨!"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锺惟清依稀能听见外厅传来对话声,他的内力因伤势溃散,所以无法听清外边说了些什么。
御海城被屠的数日前,他遭陷通敌叛国,即刻被押解进京,之后便是昼夜不休的拷打与审问,言辞之间净是污蔑,他宁死不屈,便一次次受到更加残酷的严刑。在天牢中他不知时辰,也不明年岁,只记得某一天他再次被鞭打转醒,从审讯他的人口中听见御海城被破,外敌放火屠城,城中老少无一幸免,皆惨死在外敌手里。
据说神仙骨乃是花无山医仙柳华升顷尽毕生所学,费时十年制出的灵药,世间顽疾皆可治,错筋断骨亦可愈,修真练武之人服用后,还可提高功力。
楚荆巍巍颤颤地向锺惟清解释道:
这内室多以素色布置,桌椅茶几看似朴实无妆点,木纹上掠过的浮光却能看出都是上乘的木料。覆盖在他身上的锦被触感亦柔软丝滑,他在军中没那么多讲究,每次都是回京暂住才会盖这种面料的被子,不过这比他以往用过的那些都还要舒适许多。
锺惟清才想开口问眼前这位未曾谋面的先生自己身在何处,先是发觉自己喉咙出不了声,随后又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铐在了床上,他目光一转,眼神冷冽地紧盯前人,想要对方给他一个解释。
虽然锺惟清昏迷多日,又被铐他们教主铐在床上,但锺惟清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打过无数胜仗,杀过不少人的定国大将军,此时此刻他眼中蒸腾的怒气和杀意,若不是被铐住,楚荆还真怕下一秒锺惟清就扑过来拧断他的脖子。
听到这白瓷罐里装的竟是稀世灵药,楚荆满脸钦羡垂涎,手都不舍得把药瓶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