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维东拉起线毯蒙上头,窗户被敲的叮叮当当,跟师傅敲木鱼似的。
林云香坐起来问:“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妈妈,是我啊。”
任依依的声音突然传进来,迷迷瞪瞪的林云香陡然清醒:“依依?”
“是呀。妈妈,天亮了。这么热的天睡觉干嘛关窗户。妈妈不热吗?”
林云香抓过闹钟,五点过半:“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得早啊。妈妈,爸爸起了吗?”
任维东无奈地坐起来:“昨晚就不该告诉你今天上街买礼物。”
林云香懂了:“难怪起这么早。”
任维东倒下长叹口气。
林云香推他一下,任维东坐起来穿衣服。
任维东打开门,一团黑影跑过来,任维东后退一步,黑影差点扑到地上:“爸爸!”
任维东伸手拉住闺女:“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想你了。不可以吗?”小丫头仰头问。
任维东轻笑一声:“你自己信吗?”
任依依不信,任依依朝他身后看。林云香出来,任依依露出跟朝阳一样灿烂的笑容。林云香拉住她的手:“洗脸刷牙了吗?”
任依依摇了摇头。
林云香问一下小北起了吗。任依依指给他看。黄瓜一夜长大了,任老同志忙着摘黄瓜,不想跟任依依疯闹的小北选择帮老人家拿黄瓜。林云香见儿子忙得跟小蜜蜂似的,就先帮依依洗脸刷牙。
任依依会洗脸刷牙,但她还是喜欢林云香帮她,感觉很不一样。
林云香早出晚归平时没空照顾孩子,所以也不介意惯着她。
任依依瞄上林云香的面霜:“妈妈,你的香香好香啊。”
林云香笑着戳一块放她手心里,小丫头轻轻抹匀,小手拍拍脸,仰头叫林云香闻闻她香不香。
小北进来洗脸,看到任依依眯着眼,他无奈地翻个白眼,这一天天的,咋这么多戏啊。
“李小北,你啥意思啊?”
小北挤开她:“妈妈,我的杯子呢?”
林云香接杯水递给他,又帮他挤牙膏。小北接过去就往外走。任依依小嘴一撇:“人不大气性不小。”
任维东慢吞吞过来:“你再废话,小北打你别怪我和妈妈不帮你。”
“李小北打我?下辈子吧。”任依依说着话往外跑,“李小北——”
小北语气不善:“刷牙呢!”
任依依不怕小北生气,怕小北不跟她玩儿。闻言她讪讪的说:“那我等你。”
小北见状也不好跟她置气。小北洗漱后,两个小不点又和好了。
林云香起得早,周佩兰还没做饭,林云香去厨房帮忙。周佩兰早上懒得炒菜,经常叫任维东买榨菜或豆腐ru。不过他们很少吃,通常是豆浆包子和鸡蛋。也就喝粥吃馒头的时候才吃腐ru或咸菜。
今天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周佩兰打算用炉子煮粥,用煤气灶煮鸡蛋,再拍一碟黄瓜。林云香进来确定不用她帮忙,就问依依想不想喝豆浆或吃茶叶蛋。
任依依摇头,一周平均三天茶叶蛋,四天豆浆她吃腻了。
小北想起同学说的鸡蛋饼,问妈妈会不会做。任依依想说什么,忽然想起邻居小姐姐说的豆角鸡蛋饼,也问她会不会做。
周佩兰闻言从厨房出来:“我都煮粥了,吃什么饼?明儿再说。”
“明天妈妈得上班。”任依依大声说。
周佩兰噎住。
林云香一边笑着解释鸡蛋饼不费事熟得快,一边去墙边摘几根长豆角。
半生不熟的豆角有毒,林云香先把豆角切丁焯水,控干水再跟鸡蛋面糊放一起搅拌均匀。林云香又准备一碗小葱鸡蛋面糊。
煤气灶是双灶,煮着鸡蛋不耽误她做饼。
林云香做饭麻利,炉子上的粥还没好,四张饼就做好了。
鸡蛋饼给小北,豆角饼给任依依,然后叫他俩先吃。
任依依想尝尝小北的小葱煎蛋,用豆角饼跟他换。小北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豆角煎饼,所以给她一张鸡蛋饼。
两种口味都能吃到,依依高兴,小北开心。
周佩兰端着粥到堂屋,看到俩孩子碗里的饼一模一样,严重怀疑俩孩子事先商量好的,不然他们只能吃到一种。
俩孩子吃饱回卧室找遮阳帽的时候,周佩兰把她的猜测说出来。
任维东笑着摇头:“您想多了。以前或许有过。今天确实临时起意。小北说吃鸡蛋饼的时候,依依瞥一下嘴,就差没明说鸡蛋饼有啥好吃的。”
周佩兰找她老伴儿。
任老同志:“依依的心思没放在吃上。”
任维东赞同:“她满心满眼想着上街买什么。”
话音刚落,任依依出现在门口,大喊一声:“爸爸,妈妈,吃好了吗?”
老同志瞥一眼老伴,我说什么来着。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