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人神色慎重,不敢插嘴的任依依终于忍不住:“好大的胆子啊。”
林云香觉着不可思议:“他们太看不起咱们的同志了。”
“这么想你就错了。”任维东微微摇头,“他们认为境外犯案,咱们管不着。他们身为我国公民,外国警察管不了,所以才这么猖狂。只要有证据,甭说邻国,就是在非洲,他们敢回来,我们就敢查。”
林云香:“那早上那人急的像逃命一样是才知道咱们的同志敢查敢抓?”
任维东点头:“你没发现有些照片失真?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根据目击者的口述模拟出来的。我去打个电话。”
两位公安想见任维东可不止叫他认认人那么简单,毕竟他们来之前也不知道任维东早上碰到一个亡命之徒。
公安准备两份照片,一份他们自己留着用,一份留给任维东。
张鹏拿到照片直奔照相馆扩大,准备交给迪厅和咖啡店工作人员——发现可疑人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经过这一出,林云香没心思拍黄瓜,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任维东此时才意识到今天不是周末,林云香此刻应该在学校帮忙打饭或者开小灶给她和同事做些吃的喝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林云香抖了一下。
任维东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移到林云香身边坐下:“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林云香摇头。
任维东:“刚才想什么呢?”
“我——”林云香想张鹏临走前说的话,幸好他们没有单独出去过。张鹏走后,林云香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事换成李有良会怎么做,碍于公民应尽的义务,李有良不敢拒绝两位民警同志,但也不会像任维东这么尽心。
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万一被他们发现任维东这么配合,甭说俩孩子,她都有可能有危险。
倒回十年,林云香一定跟任维东一样配合公安,现在有了软肋,又不敢全心依靠别人,林云香不得不自私,凡事多为自己考虑。
面对任维东的关心,林云香羞愧,甚至觉着配不上任维东。
“你不怕他们报复我们吗?”
拍黄瓜是周佩兰做的,她端着凉菜进来不巧听到这句话,差点把盆扔出去。任维东起身接过去放到桌上,扶着他妈坐下:“云香瞎说的,他们不敢。”
周佩兰:“列车上那么多人他们都敢烧杀/抢/掠,咱家这几口人,他们不敢打家劫舍?”
任维东点头:“首先公安同志不是吃素的,其次他们不敢露头。”
周佩兰又问:“以后呢?”
任维东:“除非他们不想活了。他们敢光天化日杀/人,还不远千里躲到火车上抢/钱,早光顾银行去了。”
周佩兰仔细想想:“你这样说也对。可是万一他们——”
“没有万一。他们之所以能闹那么大是因为一起行动。如今跑的跑抓的抓,变成一盘散沙,哪还敢往这儿来。”任维东补一句,“虽然听说没死人,可性质这么恶劣,他们能不能活着出狱还是两说。”
拿着碗筷进来的任老同志惊呼:“这么严重?”
任维东:“抢/劫十年起步,何况他们伤人,听说还有强/jian。”
三人倒抽一口气。
任维东握住林云香的手:“所以不用担心,等他们出来小北和依依都长大了。”
任依依甩着手上的水蹦跶进来:“我才不怕那些大坏蛋。”
任维东看向拿着毛巾的小北:“你呢?”
小北摇头:“我是男子汉!”说完毛巾扔给任依依,“擦手!”
“你和爸爸一样烦人。”任依依嘴上抱怨,依然认真擦干净。
任维东拉着林云香出去洗手。林云香煞白的脸色终于有一点血色:“你会不会觉着我胆小如鼠,甚至不如依依?”
“他俩无知无畏。爸妈之前不担心是没想到这茬。我敢打赌,他们今晚绝对睡不着。”
何止睡不着,老鼠从门口过都能吵醒周佩兰。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林云香也没睡踏实,一夜醒来两次,每次睁开眼的时候心都砰砰跳。打开灯看到任维东,林云香犹豫片刻拉住他的手,然后一觉睡到闹钟响。
睡前任维东喜欢搂住林云香,林云香嫌热,不给他抱。任维东醒来发现林云香在他怀里顿时吓愣住。
林云香坐起来,任维东意识到他不是在做梦,想问什么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任维东很想给两位公安送一面锦旗。
洗漱后任维东送她去学校,一路上握住她的手到食堂,林云香也没有不好意思。
回家的路上任维东想起这事就觉着无语又好笑。
趁着林云香怕亡命之徒报复,不会拒绝他,任维东天天早上牵着她的手送她上班。食堂大姐打趣:“你俩感情真好。”
林云香愣了好一会儿,顺着大姐的视线看到交握的手,慌得甩开任维东。大姐失笑。任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