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添油加醋地把那天场景描述了一番,惹得沈大将军铁娘子柔情,潸然泪下:“太后当真如此?”
沈廷牢记使命不忘初心:“陛下很自责,说要不是太后一直把持着前朝后宫,肯定不会让我受这么大的委屈。”
他说着就要把裤子撸起来给沈将军看腿。
萧乐说得没错,他演技是真差,他本来还在这段给自己设置了哭戏,结果现在硬是没憋出来,真是高估自己了。
他也奇怪,自己好像对着萧乐说哭就哭,眼睛说红就红。
沈将军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是骄傲,儿子是掌心明珠,两个都是她眼珠子,这一看眼泪就开始哗哗往下掉。
她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拍打他的后背:“我的儿啊,你放心,娘都知道了,娘朝堂上几十年不是白混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有事儿就往家里传信,千万别憋着不说,娘最怕你和你姐受委屈了。”
沈廷心情格外复杂,有种得偿所愿愉悦,还有种心酸,虽然是剧本,但沈将军真的好爱沈廷啊,原来父母的爱是这么温暖。
因为儿子爱慕皇帝,所以她想尽办法腆着脸到处托关系把人送进宫,后来又因为儿子死于宫斗,愤而造反。
现在他一露伤口,就心疼的什么都不顾了。
沈廷忍不住抬起手,也拍了拍沈将军的肩膀,说:“娘,你别担心,陛下会保护我的。”
沈廷被搀扶着回到席位上的时候,贺兰君卓已经表演完了《胡旋舞》,他身上的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灿灿的如同他的皮肤和眼睛,靓丽明媚让人不敢直视,他带笑看着沈廷:“沈侍巾回来的好巧,只有你未曾献艺恭贺陛下芳诞了,陛下如此疼爱你,想必沈侍巾一定也有好好准备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沈廷不学无术了十几年,哪里能拿得出手什么像样的节目,沈将军想说两句,没想到萧乐先开口了。
“沈廷的手与腿都有伤,献艺还是免了吧。”萧乐说道。
“他手和腿有伤,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瞧着平常还怪会说的。方才虞侍巾还唱了一曲新荷叶,哀家听着也挺好的,皇帝不要偏袒沈侍巾。”太后早看沈廷不顺眼,又因萧乐的忤逆更添不满,自然乐得给他难堪。
这次萧乐于沈将军都未开口,沈廷先捂着嘴笑起来:“太后大人都说了好几次不要陛下偏袒我了,可是陛下就是不听呢~”
他表情和语气天真到一种无知的境地,尾音带着一把小钩子似的微微上扬,把太后那颗不算年轻的心脏差点气停摆。
萧乐状似没听懂一般,点头,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父后说得对,沈侍巾是很会说话。”
太后气得脸都红了,浑身哆嗦,拉着敬平公主的手,不住地说:“好啊,好啊……”
沈廷在桌子下面悄悄跟萧乐击了一下掌,然后眨眨眼睛。
他早就料到自己大概率会在千秋宴上被针对,所以已经做了准备。
妖妃就要不放过一切可以出风头的场合。等他回去就把这句添到他的著作里去。
“又唱又跳的,简直庸俗至极,多少年了,不管生辰还是节日,来来回回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只有没有新意的人才会做这些。”沈廷奚落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自己的老本行就是逢年过节又唱又跳。
“那不知道沈侍巾想要表演什么?”贺兰君卓咬牙切齿,他的舞,说是独步天下也不为过,沈廷竟然说他庸俗,他就不信沈廷能表演出什么花儿来。
“弹琵琶。”沈廷掷地有声,异常自信,怀抱温书递来的琵琶,被推到场地中央。
夏日炎热,千秋宴举办在镂月开云,是一片小岛修筑的露天亭台,四面环水,波光送爽,水纹粼粼倒影在人面上,格外显得轻灵毓秀。
“噗嗤……”
嘲笑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沈侍君这不是自打自脸吗?唱歌跳舞庸俗?难道弹琵琶就不庸俗了?方才徐侧君可是才用长琴奏了一曲,简直恍若仙乐,令人闻之沉醉呢……”
“也没听说过沈侍君学过弹琵琶啊?”
“谁不知道沈大将军家长子不学无术,除了追在还是太子的陛下身后跑,整日就没有别的事做了……”
“你别说,陛下现在这么宠着沈侍君,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把鱼目夸成珍珠呢。”
沈大将军虽然觉得他们说得对,但还是咳嗽一声,他身侧官员的声音渐渐没了,但是场上皆是等着看沈廷好戏的。
萧乐知道沈廷高中时候学过琵琶、二胡,说不上多Jing湛,大概足够应付大学文艺汇演的水平,放在古代宫廷来看,略有点拿不出场面了。
但是他既然决定要弹了,想必也不会没准备。
沈廷打起Jing神,冲着温书使了个眼色。
他指尖一拨,铿锵有力的铮鸣声随之倾泻出又暂歇。
众人还未来得及细听,四面水波陡然炸起,十二道水柱被抛上了半空,金色与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