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向来习惯自己动手,要不是他腿现在出了问题,高低要踢人两脚。
虞乔还在争辩:“这方子我既然见了,那就是见者有份,凭什么你能用我就不能用了?沈廷,你未免也太过霸道了!”
沈廷掏掏耳朵:“我就是霸道,就是不让你用,你有本事告到陛下那儿去啊。”这算什么事儿?拿着他的东西去送萧乐邀宠?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你不是喜欢煮茶吗?今天就让你煮个够。”
他吩咐温书让御膳房送五十斤才茶叶,三车nai和一车糖来。
沈廷虽然不入太后的眼,但陛下偏爱,大家都知道,御膳房不敢怠慢,也没问是要这么多做什么,当即麻溜地送了来。
“煮,你今天就这些nai和糖都煮出来。”
虞乔才不服,不断挣扎,他唯一的宫人也不敢上前帮忙,这麟趾宫就住了他们两个,大门一关,外头谁也看不见。
他哭喊着:“沈廷,你当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降的位份,都是因为你,你得罪了太后,陛下为了保你,才不得已让我受过,别说一个煮茶的方子了,就是十个八个,也是你欠我的。你这狐媚子!”
沈廷今天叫他,他肯去,就是想见见这狐媚子被打成什么样了,没想到他竟然有煮茶的本事,本就是他欠自己的,怎么就不能用了?
沈廷不想同他讲道理,也不想以理服人,那是主角该做的事,他就是一个活不过五集的小炮灰,他叫温书取来一罐辣椒油。
“你多说一句,我就把辣椒灌进你的嗓子里,后日就是千秋宴了,你是要献唱的吧……”
“你……你好狠的心……”虞乔颤抖起来,今日辣椒灌下去,他没两个月,嗓子绝不能恢复最好的状态。
就算事后陛下肯替他主持公道,但事情已经发生,根本没法补救。
沈廷自己就是做音乐的,当然知道用嗓子吃饭的人最在意什么,从他入了这行开始,就没碰过辣的和烟酒,nai茶偶尔一个月才能喝一次,还要三分糖。
“你熬不完这些nai,我就给你灌下去,我看你还怎么给陛下唱曲儿。”沈廷细长的指尖无意识瞧着轮椅扶手,高仰着下巴威胁他,现在不仅像个宠妃,也像个蛇蝎毒妃。
娱乐圈向来混乱,他常常被人下了套吃了亏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当然不愿意忍气吞声,总要报复回来,当然都是光明正大上的使绊子,所以圈子里他名声并不好,都说他脾气不好小肚鸡肠,容易被得罪。
他也不是很在乎,当没有依靠的时候,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他的脑子做不到Yin谋诡计,干脆直来直去,总好过被气死。
虞乔在嗓子和尊严之间,还是选择了他金贵的嗓子。
慢慢站起来,去炒糖煮茶。
沈廷刚喝了药,犯困,他让人轮流盯着,不允许虞乔偷懒,也不许他把糖炒焦了,然后懒洋洋地回屋午睡去了。
外面就是虞乔抽抽噎噎的啼哭,上次他听得时候,还默默为他在心里点香,现在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催眠白噪音了。哼。
温书泄愤了,夸沈廷:“侍君现在越来越有宠妃的样子了。就该这样,人善被人欺。以后就该对这些人狠一点,好让他们知道您的威严。”
沈廷纠正他:“不!从今天开始,我不仅要做宠妃,我还要做那个叫什么来着,横行后宫的……”
他一时间还没想起来。
温书想了想:“应该是叫妖妃?”
“对对对对!就是妖妃!我以后要做妖妃,见谁不爽就打!那个虞乔把所有nai茶都煮好之后,你全都分给宫里的宫人们,给大家尝尝。”沈廷点头,彻底清晰了自己的定位。
萧乐当然收到了虞乔和沈廷各自送来的nai茶,她盯着沉yin了一会儿,莫名感觉沈廷是又被欺负了。
虞乔这个挑事儿Jing,她应该把两个人分开,不能再住在一起了,不然沈廷以后还得再吃亏。
“来人,宣朕旨意,将虞侍巾调出麟趾宫,到清净水榭居住。”那地方远,别蹦跶了。
夏日本就辛劳,沈廷给宫人们分茶饮的举动在大家看来十分暖心,尤其饮品中还加了难得的冰块来降温,一杯下去冰冰凉凉甜丝丝的。
夏日里冰块难得,都是平日里贮存在皇庄的冰窖里,除非是宫里的主子才能用得上吃得上,但也跟米面一样有份例,只有像沈廷这样有钱又有宠爱的,才能要多少有多少。
大家跟着沈侍巾尝到了冰块的滋味,一时间感恩戴德,沈廷在宫中风评也从“那个挺得宠的,听说有点跋扈的侍君”变成了“非常善良,体恤下人的侍君。”
太后宫中的宫人自然也有分得。
“哼,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净是会用这点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太后嘴上叱骂,让他们统统扔出去。
黎嘉景在一旁抄录佛经,安静低着头。
当然大家开心归开心,亲自煮nai茶的虞乔的死活暂时就没人在意了。
他搅拌nai茶一直到日落,胳膊差点断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