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分析了。”
友人挑眉:“我哪儿说得不对?”
萧宗延沉默良久,让人辨不出语气地说:“她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友人玩味道:“姑且就当是你说的这样了。”
萧宗延见他这副断然下定论的模样,心觉好笑:“你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友人也不跟他客气,将计就计接下了话茬:“没办法,旁观者清,大家都明白的理儿。”
“那你也能看出我迟迟不履行婚约的原因?”萧宗延不屑地笑了笑,抛开自己方才承认朱曼玥是他未婚妻的行为和做出的承诺,单纯询问友人的看法。
友人说得头头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因为她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你手头上在做的事,或许因为牵扯多方势力更适合独善其身,或许因为不符合你对婚姻的预期……我只知道,她看起来很喜欢你,三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会为她动心。说不定,已经动心了。”
话音刚落,朱曼玥就端着盘子,手握钢叉,兴冲冲地朝萧宗延跑来。
“萧宗延!这个戚风蛋糕超好吃!慕斯蛋糕在我心中地位不保。你也尝尝!”
朱曼玥在茶歇区挑了多久就吃了多久,一顿Cao作猛如虎,跑过来时沾满nai油的盘子上只剩下一块她奉为挚爱的戚风蛋糕了。
萧宗延一个没注意就让她扑到了面前,转眼间叉了蛋糕的叉子就已经喂到他嘴边了。
他毫无预兆地被她塞了一嘴,形象大损。
萧宗延的好友之前是见过朱曼玥的,只不过刚才朱曼玥背对着他们,他才没认出来。这会儿人都怼脸了,再认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议论了半天的人闪现到自己面前有多惊悚,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萧宗延的好友见状一惊,后知后觉地掀起了唇角,心底生出一种被萧宗延愚弄的感觉,不由脱口而出:“我早该猜到,就凭你是萧宗延,全场有事业心的美女都该不请自来才对,能让你这么目不转睛盯着的还能是谁。”
朱曼玥顿时凶巴巴地问:“崔昊庭,你什么意思!内涵我是闲人?”
被点名的友人可没萧宗延那么有耐心,熟知朱曼玥的性情,便径直忽略她的存在,对萧宗延揶揄道:“把人哄好了来我这桌坐,让她自己坐小孩儿那桌。”
朱曼玥望着对方的背影霍霍磨牙,被萧宗延抓着胳膊转过身。
“在家对我直呼其名就算了,出来怎么还这样叫别人?”
“你吃醋啦。”朱曼玥将重心放在左脚,倾身探向他。
萧宗延哪里是要跟她说这个,没脾气地扶了她一把:“你现在是代表我的未婚妻。”
朱曼玥若有所悟地点头,貌似乖巧地说:“我会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
萧宗延听到这句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尖痒痒的,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场内的工作人员适时过来解围:“萧先生,请您这边就座,我们给您安排了专门的席位。”
萧宗延立刻顺阶而下,带着朱曼玥跟工作人员走了。
朱曼玥像只小鸟儿一样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边,小声耳语:“怎么不听崔昊庭的话让我坐小孩儿那桌?”
她知道今天的峰会是什么场合,会场内根本不可能出现小孩儿。
她就是不想当显眼包。
——萧宗延太耀眼了,坐在他身边太有压力了。肯定会有好多人来给他敬酒。
她吃饭的时候最讨厌被人突如其来打断了,来一个人她就得放下筷子,像刚才那样听萧宗延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附和着说几句虚与委蛇的违心话。
人家都是冲萧宗延来的,她只是沾了他的光,愈发显得她像萧宗延的附属品。
她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萧宗延允许她去别桌蹭吃蹭喝,不要将她看得这样牢,没想到她的话正好给怕她到处乱跑的萧宗延提了个醒。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温热干燥的大掌包裹住了她细腻柔嫩的手背,让她怦然心动,且无处可逃。
于是她就此和他展开了一番较量。
整只手怎么甩都甩不脱他的桎梏,她便尝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挣脱。
可试了好几次都是在最后一根手指从他掌心溜走前失败。
最后把她惹急了,耍起赖来用另一只手帮忙,引得萧宗延侧目。
“再闹别人还以为我把你绑架了。”
朱曼玥终于放弃了,任他紧握着她的手,悻悻作罢,嘴里幼稚地嘟囔道:“霸道。”
既来之,则安之。
承办方为他们准备的晚宴是标准的国宴筵席,十个人围桌而坐。
萧宗延坐在主位上,朱曼玥紧邻在他身侧。
朱曼玥在经历了几轮彩虹屁的洗礼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别人看在萧宗延的面子上给予她的吹捧,习惯了一边干饭一边回应他人的敬酒。
所以说地位太高也有烦恼,吃饭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