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燕王也不打算完全放手,想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给这群年轻人配上?一些好的兵器和战马才行。
投掷火雷也不能?少,不过组装好的火雷携带起来却不方便?,路上?若是不小心容易炸,最好还是能?带上?会组装并制作投掷火雷的工匠才好,不如……
燕王想到此处时,有意无意地瞥了林晔亭一眼。
林晔亭不明所以,只觉得眼皮子直跳。
老狐狸们正算计着让猛虎出笼,但“猛虎”此时还不知道,她此时正被?即将?到来的月考折磨得欲生欲死?。
燕王府后花园内,韩瞻鼎坐在凉亭石凳上?,拿着一本《大旻律》,正在抽查林岁晚背得如何?了。
林岁晚背着手站在他前?面,磕磕绊绊道:“凡谋反及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祖父、父子、兄弟姐妹(?)恩,年十?六以上?,皆斩?”
韩瞻鼎无奈纠正:“……姐妹不用斩。”
“哦,那真是太好了!”林岁晚闻言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韩瞻鼎想到父王和赵先生等人的野心,只觉得林岁晚这段背得当真是应景,忍不住也乐了起来。
看着韩瞻鼎飞扬的凤眼,林岁晚跟着傻笑,耍着赖摆烂道:“韩哥哥,我觉得军器库里火雷还不够,你?再?帮我请半个?月的假吧,咱们得赶紧再?多造一些,外祖父说北狄那个?新单于正憋着坏呢,到时候万一被?北狄攻破了大旻江山,这《大旻律》背来还有什?么用?”
这话槽点实在太多,哪怕是韩瞻鼎这样宠着她的人,一时也被?气得有些手痒。
韩瞻鼎将?书册放下,从甜白瓷果盘里摘了颗翡翠珠子似的nai葡萄,塞进了林岁晚嘴里,没好气道:“你?这张嘴还是别闲着才好,没事少说话。”
林岁晚气恼得很,含住葡萄作势要咬他,见韩瞻鼎半点也不躲,林岁晚又无趣地撇开了脸,只小声嘟囔道:“韩哥哥,我怎么觉着你?越来越像我爹了?我爹都不管我功课好坏,就你?唠叨得很。”
韩瞻鼎正回味着指尖的柔软触感,闻言又是一阵好气,笑骂道:“我要是不管你?功课,到时候某人月考垫了底,可别又跑到我面前?来撇着嘴丧气。”
林岁晚眨了眨眼,撇着嘴丧气道:“韩哥哥,我这回可是来工坊里给你?帮忙才耽误了功课的,你?再?帮我请半月,不,请五日的假,好歹把月考给躲过去啊,我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临时抱佛脚都抱不起来的。”
韩瞻鼎被?她求得险些就要动摇时,姜王妃带着人从花间小道里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老三,你?欺负晚晚了?”
姜王妃穿着一袭清蓝色团花裙装,碧色腰带上?缀着翠玉珍珠,银丝镶边的裙摆如浪一般,若有似无地扫着满地缤纷,当真如神仙妃子一般。
若将?美人比作花,那姜王妃绝对是藏在宽大绿叶间的一串铃兰,即便?已经到了为人祖母的年纪,但那言语谈笑之间,却还透着极致的活泼与可爱。
姜王妃亲手端着两碗樱桃蜜冰沙,招呼林岁晚和韩瞻鼎一起吃,她自个?就坐在两人旁边守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瞧瞧那个?,就跟打量要出栏的猪崽似的,笑得满含深意。
燕王府里有个?大冰窖,还有一个?小冰窖。
大冰窖里的冰是冬日里从湖泊河流里采的,只能?用来纳凉。
小冰窖里的冰则是特意派人去深山寒潭里运出来的,夏日用来做冷饮冰盏最好。
用铁刨子细细从冰砖上?刨下一层雪花,堆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碗里,上?边盖上?一层划成小块的杏仁nai冻,再?淋上?蜂蜜和樱桃一起熬制而成的果酱,加上?两勺蜜豆、两勺花生碎、两勺去了核的新鲜樱桃rou,最后点上?两片鲜嫩的薄荷叶。
韩瞻鼎知道林岁晚不爱嚼薄荷,还不等林岁晚将?琉璃碗接到手里,他便?先用小银勺子,将?林岁晚碗里的薄荷叶舀出来自己吃了。
姜王妃在一边瞧得目光发亮,跟身边的心腹麽麽交换了一个?“我说吧,我就说吧!”的兴奋眼神。
那心腹麽麽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家主子收敛一些。
姜王妃轻咳一声,拿起韩瞻鼎放下的书册,问道:“晚晚这是在温习功课呢?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老三啊,这小子像他爹,脑子聪明,学东西快,心眼也多。”
韩瞻鼎:“……”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林岁晚听了这话,竟是赞同?道:“确实,韩哥哥整天忙得不见人,可却没有一科的功课是落下的,不像我,记性不好,就只背前?两页《大旻律》,却还总是记不住。”
林岁晚是真的有些自卑了,身边的好友都是学霸,甚至还有赵华维那样过目不忘的学神,林岁晚当然也不笨,可这记忆力却实在是有些拉跨!
姜王妃见此忙宽慰道:“没事、没事,记不住就记不住呗,晚晚能?制出那么厉害的火器,本就已经强过无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