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喜的是,卓应闲那道士师父、一直云游在外的云虚子居然突然抵达,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掐指算出来的,还给这重孙女带了一柄小小的桃木剑,外边有金丝缠绕,可以趋吉避凶。
这次是真正的一家团圆,苗笙觑了觑游萧,这位少年激动得眼睛里水光闪烁,情难自已。
另一拨嘉宾是城内的一些贵客,大都是游萧生意上往来的朋友以及各种头头脸脸,他们没有那么亲近,就没有送贴身之物,都是些贵重体面的礼物。
在宾客们面前露过脸,歆儿就完成了她的使命,苗笙让ru母带她去休息,平小红则紧紧跟了过去,生怕今天山庄里生人太多有危险,她可要好好护着宝贝师侄呢!
自家亲友都是江湖武林中人,便没有跟汀洲的嘉宾坐在一起,两拨人分坐内院和外院,外人不知道歆儿的亲生母亲是谁,在游萧身边也没发现他过从甚密的女子,都非常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以免失礼,便只能互相之间窃窃私语。
“这孙小姐的亲娘到底是谁?没见着人啊!要说不在人世了,这也不太像,至少游公子看起来挺乐呵。”
“可明天不是还有婚宴吗?难道新娘子不是这孙小姐的娘?”
“就算不是,今天总得露个脸吧,不是亲生的,她也得是家里的主母。”
这时就听游萧爽朗的声音传来:“我们歆儿没有生母,只有两位父亲。”
他与苗笙正是出来给外院的嘉宾们敬酒,听见了这番议论,自然要给出解答。
两人商量好了,男子怀胎产女太过匪夷所思,为了歆儿将来不被人议论,他们决定隐瞒这个事实。
但是苗笙的身份还是要点名,游萧决不许他受任何委屈。
听闻此言,在座之人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但他们都是体面人,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况且云闲山庄两位“老爷”聂云汉与卓应闲都是断袖,当年大婚就已经名满汀州,他们对于断袖成亲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没想到游萧也是。
游萧轻轻揽过苗笙的肩膀,笑着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夫君,我的此生挚爱苗笙,他在冰棺中沉睡十年,现在终于醒来,同我结为秦晋之好,我游萧这辈子的心愿已经实现,再无他求。”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都知道游公子有位一直躺在冰棺里的亲人,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位俊美无俦的公子。
“恭喜游公子、苗公子!”
“苗公子一朝苏醒,与游公子琴瑟和鸣,真是可喜可贺!”
“祝苗公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苗笙落落大方地同在场宾客拱手做礼,笑道:“明日我同游萧举办喜宴,还请诸位赏脸莅临!”
“一定一定!”
转过天来的夜晚,还是同一拨宾客,却是不同主题。
唤笙斋里,游萧和苗笙又一起换衣裳,但这次换的是特意定制的喜服。
上次在飞花轩拜堂太匆忙,喜服是临时买来的,不够显心意,拜堂不好再来第二次,但这喜宴上的喜服,必须得讲究。
他俩穿的是一模一样的正红色云肩通袖圆领袍,腰系革带,头戴簪花乌纱,上半身盘金绣的巨蟒花纹将两人面色映得闪闪发亮。
苗笙看着游萧眉心明亮的红痣,将他的乌纱帽正了正,不无得意道:“我的相公真是一表人才。”
游萧望着他被正红色衬得白里透红的面庞,满怀欣喜地说:“我的夫君才是天下第一美。”
这场宴席的主角终于是他们了,场面也更加热闹,毕竟满月酒不好乱讲话,但喜宴上“调戏”小两口,那才叫有趣。
苗笙身体渐佳,被允许喝酒,而且这场喜宴上的酒是万客楼出品的佳酿,度数虽高,但入口绵醇,醉人却不伤身,他喝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众人知道他身体不好,不敢灌他,游萧可就惨了,被人按住狂灌,喝了一杯又一杯,平时澄澈的双目很快变得迷离不清,眼中再没有别人,只能看得到那抹被他从天上采下的白月光。
两人坐在席间,彼此相望,眉目传情。
“儿砸!”旁边的聂云汉手肘捣了游萧一下,压低声音,“这儿我盯着,你和苗公子快撤吧。”
看着卓应闲带着苗笙往后院走去,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了,游萧立刻感激道:“多谢阿爹!”
他立刻起身追了过去,谁知那两人怎么走得那么快,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会客厅那边热闹喧天,山庄里的其他角落却十分安静,但因着举办喜宴,幽暗的小路两旁隔几步就支了一盏红灯笼,莹莹灯火显得夜色更加撩人。
游萧东张西望地小路上跑着,酒意令他步伐凌乱,目光迷蒙,血气上涌,越发不能冷静,找不到苗笙在哪儿,可把他给急坏了。
“笙儿!”他忍不住大喊,“你在哪儿?”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斜刺里传来:“这位郎君,可是丢了什么?”
游萧站住脚,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