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和唐鹭最先到的,这俩人想放假的心着实溢于言表,上次去五陵渡本来就想躲清静的,谁知道还捡着个十三年沉冤,一天没歇就开始处理公事,过年也没清净了,才休息了几天就开始处理盟内事务,现在总算有了借口,躲到汀州来逍遥逍遥。
梅谢了和园绮也跟着来了,几个月不见,园绮这小子长大了一圈,还差一个月应该就要满一岁了,几乎能在大人的搀扶下蹒跚着向前走,虎头虎脑的,嘴巴里也能嘟嘟囔囔叫“娘”,说一些大人听不懂的话,可爱得不行。
原本凌青壁嫌弃游萧他俩给人取个名还谐音“怨气”,打算撺掇着梅谢了给孩子改了呢,但梅谢了觉得这名字有文化底蕴,再加上孩子跟着自己姓梅,连起来就成了“没怨气”,反而正好,也就没再改。
苗笙把园绮放在厅房榻上,让他陪着歆儿玩,几个大人在一边聊天,谁知道没过一会儿传来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游萧两人紧张地一看,见哭的不是自家闺女,松了口气,再看园绮为什么哭,才发现他的手指尖上沾着晶莹的口水,还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应当是被人咬了。
“咬人”的那位应当就是他们家女将,可能是园绮好奇,伸手去戳歆儿的脸,但歆儿一个不爽,张嘴“咬”了他一口,但是她现在还没长牙,只能是用牙床硌了他的手指。
苗笙和游萧赶紧担心地查看歆儿的嘴巴,怕她伤到牙床。
梅谢了抱起园绮嗷嗷哄,唐鹭在一旁说风凉话:“哎,行吧,快一岁的孩子被一个多月的给欺负了,这说出去谁信!”
“萧儿,你闺女可够凶的。”凌青壁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义子,哭笑不得。
苗笙不乐意了:“我们歆儿才不凶,她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在保护自己!”
卓应闲更是瞪起了眼:“歆儿哪凶了?凌二你说话注意点!”
因着往事,俩人有点过节,十年了他都还跟凌青壁过不去,没事儿聊天还互怼,现在这人居然敢说自己孙女儿,该打!
游萧和聂云汉面面相觑,忍着笑把头扭向一边,唐鹭则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欣赏自家老头吃瘪。
没办法,谁叫凌盟主就是有那种贱嗖嗖的气质,大家就乐意看他翻车崴泥,越看越好笑。
“好好好,不凶不凶,是我们园绮撩闲。”凌青壁立刻服软,摸了摸园绮的小脑袋瓜,“不要欺负妹妹啊!”
自家孩子自己心疼,虽然园绮是哥哥,但毕竟是被咬了一下,多少有点委屈,梅谢了便抱着他出去玩了,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第二拨来的,是杳溟宫周靖一家,花雨深早出了月子,儿子花靖远也三个多月了,习武之人的孩子没有那么娇气,这次直接也带过来了,小姑娘花欲然当了姐姐,看起来懂事了许多,待人接物都非常有礼貌。
三个月的孩子才能翻身,应该自己也挪不了多远,苗笙把花靖远放在了歆儿身边,让两个小朋友打个招呼。
花欲然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歆儿:“笙伯伯,小妹妹好漂亮呀!”
苗笙听得心花怒放:“然儿你也很可爱。”
这回他们聊天,游萧两人目光几乎不离开榻上,生怕小孩们再掐起来。
盯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花靖远睡着了,花欲然乖乖坐在弟弟身边在翻一本小画册,翻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挪到歆儿旁边,看图说话给她讲故事。
也不知道歆儿怎么这么有Jing神,居然一直都没睡,睁着眼睛听小姐姐咿咿呀呀,讲到故事Jing彩之处,她小手下意识地挥着,好像听懂了似的。
这下苗笙和游萧放了心,转过头去跟大家聊天,过了一会儿就听花欲然突然喊道:“哈!下来了!”
“然儿,什么下来了?”花雨深转过头去问。
就见小姑娘蹦蹦跳跳举着一颗ru牙高兴地跑过来:“这颗牙终于掉下来了!一点也不疼!”
“是吗!真厉害!”周靖摸摸她的脑瓜,跟大家解释,“然儿开始换牙,这一颗要掉不掉的一直很碍事,还隐隐有些疼,本以为还要再过几天,没想到这就下来了。”
听了这话,苗笙和游萧面面相觑,齐齐看向自己女儿。
总觉得跟她有关,但又没什么证据。
再一拨来的,是孔昙、韩汀,还有申屠浔和花云影,这下厅里人太多了,苗笙就把待客的事情交给游萧,抱着歆儿回了房间。
这小丫头也折腾累了,再能挺也挺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谢青枫一家和戴雁声一家想到要喝宝宝满月酒,不想来回折腾,压根没回自己家,等苗笙无事之后,他们便各自去汀洲别处玩。唯一的区别是谢青枫他们带着照雪,戴雁声和万里风这对狠心的爹娘,把儿子留在云闲山庄念书苦读,自己跑出去游山玩水。
别看这个岛不算很大,但能转的地方多得是,他们在外边待了十多天,初五才回到云闲山庄。
平日里冷清的山庄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哪哪儿都能看到人影,大人们各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