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仰起头默默看着天花板。
王升(中年)鱼安,我欠你的…太多了,明明知道一切,却要藏在心底,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家族委曲求全,将自己的心摁在染缸里,再难洗刷了…这一次…我要违背父亲的意愿了…
王断红愣愣地望着站在眼前微笑的段鱼安,随着一声呼唤,王断红愣愣地左右张望着,长发在眼帘左右摇摆着,她再扭回头时,只剩下段鱼安哈哈大笑的背影朝着荒原尽头跑去。
一只手在枯草丝之中穿梭着,孙文站在树下望着远方,他不时哼哼一声,露出两排牙齿笑着,他缓缓侧过头看向一旁。
王升(中年)你会支持我的吧,就像当初那样明知道荒谬的未来,还一如既往地配合着我,可是,这一次,鱼安,这一次不一样了,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孙文站在讲台上,手中抱着捐款箱微笑着望着远方,段鱼安的手握着木盆里的棉花,缓缓朝着远处一抛,她站起身走到黑暗的房间中,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顶,她缓缓抬起手,大团棉花落在她的手心。
王升(中年)我们在未来真的有可能回家了…那不仅仅是我们的未来,更是孩子们的未来,是我们这些格格不入的异乡人回归怀抱的未来,这样的未来,是我一生所期盼的…鱼安…等等我…等到我后…我会陪着你等到葚福回归祖国的钟声…
段鱼安的手握着几根细线,脚一下又一下踩着纺线机,身旁挂着一件又一件衣服,她抬起手一抹脑门上的汗,露出一丝笑容。
王升(中年)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我所热爱的事业,我愿意奉献一切的事业…鱼安…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蜡烛的火光映在相框的玻璃板上,左右摇曳着…
院中一个个肩上挂着枪的人从四面八方跑来,逐渐站得整整齐齐,王四福看着一排排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侧头一看身后,只见王升拄着拐棍,面带着微笑走到院中。
王升走到王四福身边,望着眼前一个个人,他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敲拐棍,低下头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好啊,大家伙都在,正好啊,我托你们在这儿做个见证,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叫我县长了,我啊,把位置给四福了。
王四福愣了一下,惊愕地侧头看着王升,在场的无不交头接耳,一脸茫然,王四福抬起手一把拽住王升的胳膊,激动地喊道。
王四福(青年)大哥!这是为什么啊!您要干什么,我可以替您去死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愿意替您挡事!
王升缓缓抬眼看向王四福,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锐利,一声声龙吟在天地之间回响着,王升瞪大着眼睛,北京紫禁城灰暗的云层透出丝丝缕缕金光,如盘龙降世一般,王升压着声音说道。
王升(中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长子…长孙…罂粟…枪声…罪孽!他们都与你们没关系!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挡事!
王升的白发在耳后随风起伏着,王四福大口喘着气愣愣地看着他,王升一下抬起手中的拐棍,双手捧着,黑红的木头不断划过落叶,他压着声音说道。
王升(中年)我不要任何人替我去死,如果他们要的结果只是我死之后可大展拳脚,那是他们算错了,而你们!都会活着!睁着这双眼睛,看着世间百年!
王升(中年)王四福…接杖…
王四福瞪大眼睛,红着眼眶气喘吁吁地后退着,他踉跄几步,直挺挺倒在地上,他双手撑着地看着格外高大的王升,湛蓝的天空,模糊了他的脸庞。
王四福双手紧紧扣着地面,颤抖着大声喊着。
王四福(青年)大哥!你…你选错人了!我干不好!长子长孙都还活着呢!坏了家族的规矩!坏了父亲的铁律!您要为了维护家族利益活下去!我愿意去死!
王四福大口喘着气,手指沾着黄澄澄的泥土与残枝败叶,他颤颤巍巍将胳膊抬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旁,仰起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王四福(青年)不就是革命吗!老子去和英国人说!老子革的!咋啦!
王升笑了出来,仰起头哈哈大笑着,笑得格外渗人,绑在后脑勺的一根细辫子散落下来,无数发丝在耳后起伏着。
黄灿灿的荒原枯草丝左右摇摆着,随着片片草地极速划过,只见一片片龙鳞深埋土地,一声龙吟响起,细如尘埃的沙土宛如冗长的丝绸般飘向远方。
王升(中年)站起来…接杖…
随着一片片龙鳞裸露出土地,四周的草丝划着它的鳞甲,随着一声龙吟炸响,北京紫禁城昏暗的云层散去,无数金灿灿的光芒直直照耀着高耸的屋檐。
王四福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他的后背回溯着,逐渐站起身,在一片片银杏叶划过,后背的长衫逐渐沾了尘土,他涕泪满面,抿着嘴摇着头,四周恢复彩色,他哽咽着说道。
王四福(青年)大哥…我…不能…你不要…还有二哥…我…
王升深吸一口气,抬眼直勾勾瞪着他,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杀气,一阵阵风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