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王断红被陈华伟带走了,王升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将县长的位置给了王四福,去了云载隐的棺材铺,订了口棺材。
一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嘴中不时大喝一声“驾”,双手分离抽着马缰,几排士兵跟在他身后,手中攥着遍体鳞伤的孙明昭众人。
孙明昭侧头望着那几个垂头哽咽的人,血泪冲刷着他们的脸颊,一阵阵风泛起孙明昭耳侧的发丝,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无尽的荒原,不时被一个士兵的手推着肩膀,她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大声喊道。
孙明昭都不要哭!一会见了乡亲们!都给我笑,告诉他们!我们是为了葚福的未来而死!我们死得其所!我们是怀里抱着最美好的理想与幸福而死的!我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所有人的无畏!我要到了地下大声疾呼!
杰姆嘴中发出“吁”得一声,双手握着马缰,马蹄逐渐放慢了脚步,侧头看着孙明昭,眼珠左右动着,听着她慷慨激昂的声音。
孙明昭爹!娘!原谅你们的女儿这么快下来陪你们!我的死!换来了太平!换来了未来一切美好的想象!请同我在黄泉路再等等!我们要聆听着所有人幸福的歌声,聆听着那些人灭亡的哀嚎!聆听着属于葚福百姓胜利的号角!
杰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被一抹血红的晚霞扬起朵朵白云,白云如水珠落入苍茫大海,不断泛着涟漪。
杰姆冷哼一声,双脚轻夹马腹,马蹄加快,他不屑地说道。
杰姆死都死了,还能听得见什么,真是一群愚昧的亚洲人,不可理喻。
身边几个英国与印度士兵纷纷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孙明昭低下头,双手被绑在背后,额前的发丝垂在半空,左右摇摆着,夕阳在她发丝之间缓缓移动。
其他被绑着的人纷纷侧头看向孙明昭,他们痴痴地望着孙明昭垂落在发丝之间的血红夕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他们深吸一口气,脸上再无懦弱,大喊道。
“愚昧的欧洲人!我们做得!是让身后那万万千千人乃至他们的子孙能再看见夕阳!”
王家的大院里,横着一口棺材,棺盖上落满了金灿灿的银杏叶,随着风来,银杏叶发出漱漱声,翻滚着在棺盖上前进着。
王四福站在院中愣愣地看着那口大棺材,眼中含着泪水,怀里紧紧抱着拐棍,他抿着嘴,颤颤巍巍走向棺材另一侧,只见王升头靠在棺材上,一条腿屈着,手搭在膝盖上,神色平静地望着远方。
王四福嘴唇发着抖,眼珠左右动着,跪在王升身边,哽咽说着。
王四福(青年)大哥…你可让我如何是好啊…大哥…
王升缓缓侧头看向他,嘴角逐渐上扬,看着拐棍靠在王四福的肩上,他缓缓抬起手对着王四福一招手,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坐我身边来吧。
王四福泪眼婆娑地愣愣地看着王升,他挪动着膝盖,一只手抓着地,另一只手揽着拐棍,他弓着身爬到王升身边,一转身靠在棺材上。
一阵阵风泛起二人的发丝,泪珠划过王四福的脸颊,二人仰起头看着天空,王四福嘴角抽搐,开口说道。
王四福(青年)大哥…你从小都比我们有主意…比我们有远见,二哥和我都羡慕您,可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在东施效颦,几个贩大烟的掌控的土地,没有一个百姓在抽鸦片,这说出去谁会信呢…可是偏偏您固执得做到了…
王升笑了笑,低下头看着地面,王四福咬着牙,气息发着颤,抿着嘴,他突然笑了出来,颤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朝着空中一比,轻声说道。
王四福(青年)大哥,记得吗…二哥那么高的时候,天天缠着您,再高些时,听着您从孙文那学来的讲义,他直呼着对您的崇拜,别人问他的梦想,他就说…要成和大哥一样的人。
王升侧头望着王四福,嘴角动了动,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将头靠在棺材上望着院中那棵不断落着秋叶的银杏树,轻声说道。
王升(中年)都变了,罂粟和这块地方让他成了个心理扭曲的刽子手,不提他了,他跑了,已经和这个家决裂了。
王四福一吸鼻子,眼珠一偏看向王升,泪水从他眼角涌出,他的手指划着拐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低下头哽咽着开口说道。
王四福(青年)拐杖…太重了…拿不动…
王升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不时一翘一翘着,腿上的长衫不时起着涟漪,发丝飘荡着,他笑了出来,侧头看向王四福,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子弹你都不怕,还怕承受其重吗?
王四福侧头愣愣地看着王升,手指在拐棍上划动着,王升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微笑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一滴眼泪划过腮边,王四福大口喘着气,不时抬起手擦着眼泪,窃声说道。
王四福(青年)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您离去?化作一缕烟,从我的生命里永远抹去?
王升微微张开嘴,睁开眼睛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