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卿刚升起的怒火歇菜了,她笑得像朵花。
“谢谢,谢谢夸奖。”
看着她一脸灿烂,甚是欠揍的模样,这下换成青阳尘璧又气又想笑。
“出去。”
叶可卿又被赶了出来,真是久违的滋味。
啊……她到底哪儿又惹到这人了,叫人费解。
第二日,叶可卿磨蹭了半个日头,终于打算坐下来研墨练字。
推开门进到青阳尘璧的书房里,书桌上赫然摆着字帖和镇尺,目的不言而喻。
她撇了撇嘴,并没有立刻开始写字。
如今四下无人,她随意翻看书架,看有没有什么野史话本,奈何全是些策论、经义之类。
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一封信从帖经中滑了出来,叶可卿从地上拈起,信封被熏上了花香,馥郁香甜。
这一看就是女子写的信,不过看样子还没有拆开看过,说不定是情信。
门外,人声嘈杂。
兰姨抱着针线框回来,端起水杯喝水。
杯里的水却撒了一地。
“外面怎么了?”叶可卿问。
兰姨拍了拍胸脯,有些颤抖地说:“我看到有人跳楼了。”
“啊?”
“京城第一高楼,采云阁,有个女子从上面跳下来了,太可怕了。”
采云阁是衡王所建,属于私阁,一般人上不去,也不敢从这儿跳楼。
说着兰姨闭上了眼,面容惨白,不堪回忆。
她不过是从那里路过,远远看到了。
依然觉得震撼。
那女子仿佛是落花绑了千斤重的石头,拖着往下砸。
从生到死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绚烂而悲壮。
“是谁啊?”叶可卿安抚地顺了顺兰姨的后背。
“听人说好像叫薛明珠,是衡王最近最得宠的妾侍,才十五岁。”兰姨扶着把手坐下,一脸唏嘘地摇头。
这件事走街串巷,成了京城的一大热闻,随后衡王就以雷霆之势堵住悠悠众口。
而整个薛家及姻亲,被莫须有的罪名治了罪。
京城瞬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即使马上就是七夕,也不如往年热闹。
青阳尘璧从屋里出来,手里举着一个信封问叶可卿:“这是什么?”
“你问我哪知道?你的帖经里掉的。”
青阳尘璧皱眉回忆了片刻,冯室安前些日子借过那本帖经,说是借去补一些批注。
这本书他早已背下来,拿回来便再也没有翻动过。
叶可卿抓耳挠腮,好想知道是不是情信,可是不知为啥心里觉得怪不得劲。
约摸又是些文绉绉的诗,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青阳尘璧却把信递给叶可卿,“替我处理了。”
“嗯?”
人家小姑娘写给他的,给她干嘛?
叶可卿把信塞回给他,“我不要,要处理自己处理。”
她鼓起腮帮子,大步回屋,关门的声音又重又刻意。
这幅酸不溜秋的模样成功取悦了青阳尘璧,他无奈摇了摇头,对着叶可卿的门喊话。
“我撕掉了。”
第二十五章 七夕同游
叶可卿脸颊有些红,撕了就撕了,干嘛给她说,搞得像是她的主意。
青阳尘璧站在门口,隔着门说话:“今晚爹娘要去赏花灯,家里只有我们……不如你跟我去街上逛逛?”
今晚,那不就是七夕。
少年的话像Jing酿的美酒,醉人而上头。
叶可卿因为他话里的两人单独之意,生出几分羞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嗓音里浸了蜜。
“那你早些把今日的字练了。”
“……”
叶可卿认命地拉开房门,像只气鼓鼓的金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可卿抬头看了一眼在塌上看书的少年。
岿然不动。
兰姨今日Jing心打扮之后,层层叠叠的裙摆像香屑铺开,美人如珍藏起来的珍珠,在月华的擦拭下,重新焕发出流光溢彩的美。
即便是高门贵女,也当得。
叶可卿一时看呆了去,直到兰姨点了点她的头,问她:“我说的话可听见了?”
“没……没听见。”
兰姨掩唇轻笑,那一刻叶可卿明白了什么叫倾国倾城。
也明白了青阳尘璧这副好容颜强大的遗传。
兰姨耐着性子又叮嘱了一遍,“我说我和大叔今晚晚些回来,你们留个门。”
叶可卿依然仿佛飘在云端,犹如见到下凡的仙子,一脸痴迷。
好在青阳尘璧抬头应下。
“娘去吧,我们知道了。”
等兰姨和青阳大叔都出门了,青阳尘璧起身合上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