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些了吗?”宋随意收回手,重新将?帕子浸shi,再拧掉水给他擦脸。
“不用了。”关承酒按住他的手,“进屋去吧。”
“好。”宋随意应了一声,把帕子丢回水里,端着葡萄跟关承酒进了屋。
屋里有冰,其实比外头要凉快不少,关承酒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出去了,他问宋随意:“还难受吗?”
“本来也没什么,是我不注意才会中了暑气,喝了药就?好了。”
后面自己又说了什么,关承酒又恍惚了,再回神时?他已经站在床边。
宋随意躺在床上,身上隻穿着一件轻薄的寝衣,领口?微微散开能看见?漂亮的锁骨,长发披散着,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不睡?”关承酒问道。
“等你。”宋随意往里让了让。
关承酒在床边坐下?,目光看向他搭在背面上的手,问道:“就?这么放着,容易着凉。”
“睡了就?放进去了。”宋随意说着把手缩进薄被里,闭眼?睡了。
关承酒在床边坐了许久,久到宋随意完全睡熟了,他才慢慢爬上床,在宋随意身旁躺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柔软的,温暖的,在这炎热的季节里逐渐升温,变得滚烫,烫得宋随意忍不住皱起眉,似要转醒。
关承酒一僵,却舍不得抽回手,只是松了松力道。
半晌,他见?宋随意没有醒,暗暗松了口?气,又重新握住了他。
“王爷。”温柔的男声打破寂静。
关承酒再次僵住,看向宋随意,就?见?他依旧闭着眼?,只是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两瓣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话:“这里没有别人,王爷也要这样吗?”
关承酒看着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下?一刻,他的手就?空了。
宋随意抽回手翻了个身,瓮声瓮气道:“王爷,我也是会委屈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惊雷“轰隆”在关承酒脑海中炸开,他猛地?睁开眼?,心臟狂跳,几乎是下?意识转过身去看身旁的人。
就?见?宋随意面对?着他,睡得很沉,手依旧和?他交握着,只是掌心微微出了汗,大概是他的。
关承酒重重松了口?气。
好像只要跟宋随意在一起,他就?很容易做梦,不像他以前那?样隔着一层美化的纸,而是更为真实的,像是扎到他心上的一根刺,微微地?疼,但更多的是痒。
没办法缓解的痒。
“王爷?”冯桂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影子落在帐子上,随着烛光晃动。
关承酒闭了闭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敲过四更。”冯桂安道,“下?了雨,夜里怕是会凉,可要添床被子?”
关承酒一愣:“下?雨了?”
“是啊,方才好大的雷声。”冯桂安道。
关承酒又仔细听了听,这才注意到外头的确很大的雨声。
“花……”
冯桂安:“什么?”
“王妃的花。”关承酒道,“出去看看,别淋坏了。”
这回轮到冯桂安愣住了,他默了几息才应了声“是”,表情魔幻地?出去了。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也不见?小,天一下?冷了下?来,好像冬天伴随着这场雨一起来了。
宋随意醒时?已经近午,他疑惑地?看着身上两床被子,结果一坐起来就?被凉了个激灵,“刷”地?又钻了回去。
难怪多了床被子!
他裹着被子,跟隻蚕宝宝似的咕涌到床边,从帐子缝探了个脑袋出去,问道:“野竹,我的花怎么样了?”
野竹估摸着王妃差不多要醒了,正?在给他拿衣服,一听这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神色复杂道:“王妃放心,王爷昨晚让人搬进来了,淋不着。”
宋随意一愣:“王爷?”
野竹点头:“昨晚忽然下?雨,还打雷,王爷被吵醒了,醒来就?问王妃的花,还让人搬好,您说怪不怪?”
“是、是挺怪……”宋随意愣愣道,“王爷呢?”
“上朝去啦!”野竹道,“雨这么大,中午肯定不回来了,王妃有事??”
宋随意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说:“出去看看。”
“先换衣服!”野竹把人拉住,推着宋随意去换衣服。
屋里都凉,外头只会更冷。
野竹给他换了身厚实的衣服,还想?给他披件大氅,被宋随意拒绝了,让他拿着伞跟上。
就?像野竹说的,那?几盆花被搬到了屋檐下?,不过风太大,花被吹得有些歪了,看上去没什么Jing神。
宋随意看着这花,有些发愣。
他以前其实也种?过花。
他知道太皇太后喜欢花,尤其是那?些名贵又漂亮的品种?更是她的心头好,时?近太皇太后寿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