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可是太傅。”宋随意捂着心口,颇为受伤地看着野竹,“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你这样,真的很让我寒心。”
他长相温和,皮肤又白,做起这种表情来便很容易显出柔弱来,看上去好像随时能吐出几口血,很是惹人心疼,也惹野竹心虚。
看他知道反省,宋随意见好就收,笑道:“不过他的确没把我教好,别说我,我爹那辈也都不怎么样,我家就我哥跟我姐还行,桃李满天下,家中结苦瓜,惨。”
野竹:“……”
“王爷带我去,就好像带了件玉佩,穿了件新衣,我就是个陪衬罢了,有什么稀奇的。”宋随意朝他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野竹闻言立刻摇头。
别的不说,他们这位王妃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宫里的娘娘都比不上。
“那不就得了。”宋随意打了个哈欠,等到了延芳院便拖着步子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
“王妃……”野竹蹲在在床边,满脸无辜地看着他,“那您睡觉的时候我能让别人替我会吗?”
“不用替,想干嘛就去,我睡觉不用人守着。”宋随意眼睛刚闭上没多久,声音已经开始含糊了,“顺便去把我带来的衣服跟嫁妆清点一下,挑些好看的拿来,后天要穿的,你们看着拿吧。”
野竹应了一声,又在床边蹲了一会,见宋随意这回真的没声了,这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宋随意这一觉又睡到傍晚才起来,本来准备吃点东西,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屋里站满了人——一群三十五十的大姐穿得花红柳绿满脸堆笑地围在床边,中间还夹着一个冷着脸的关承酒。
画面之诡异,一下又把宋随意吓得闭上了眼。
起猛了,看见关承酒带人来索命了。
众人没想到宋随意会忽然躺回去,一时都懵了,扭头看向关承酒:“王爷?”
关承酒也觉得有点丢人,干咳了一声:“宋随意。”
“嗯?”宋随意睁开一隻眼看了一下,发现那些大姐还在,终于确定不是梦了,“咕咚”吞了口口水,迟疑道,“我……我都可以,你想再娶几个都行……?”
关承酒面色一凛,宋随意立刻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隻眼睛,巴巴地看着他:“野竹呢?你叫野竹来,不然我害怕。”
“在这呢在这呢!”野竹从一个大姐身后探出头来,“她们都是城中铺子的裁缝,带了铺子里的新衣一块来的,要是王妃觉着衣服不合身,可以立刻改。”
宋随意闻言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王爷疯了,一睁眼看到这么多人围着我,哇……震撼!”
野竹面皮一抽,生生把笑意压了回去,道:“王妃快起来吧,看看有哪些喜欢的,要是不够就让他们再做新的来,不过后天穿的就赶不上了。”
“不用了,我衣服挺多的。”宋随意摆摆手。
“不行。”关承酒冷冷盯着他,“最少挑五件出来。”
宋随意闻言有点受宠若惊:“这什么?不花完钱不准回家?好霸道,我好爱。”
“宋随意!”关承酒低声斥他。
宋随意立刻坐直了,刚想再拒绝,就看见野竹捧着好几身大红大紫的衣服过来,顿时面色一僵。
差点忘了,原主不止人很草包,连审美也很金玉草包。平日里的衣服宋如意会给原主买一点,所以样式还有些普通的,但赴宴的衣服便多是原主自己买的,而原主喜欢的就全是那种亮瞎眼的紫紫绿绿,以前宋随意都是自己再买新的,上次读檔太久他已经忘了这茬了。
所以关承酒不是疼他,是不想他丢人是吧!
“那我看看。”宋随意从床上起身,随手拎了件衣服披上,是比较素雅的草绿色,因为这几天穿的衣服都是这种的,他才一直没反应过来,他看向野竹,“给我找衣服挺难的吧?”
野竹耷拉着眉眼,疯狂欲言又止,最后隻道:“外头的衣服都是我看过的。”
“那就好,太多了也看不过来。”宋随意笑了笑,绕过屏风出去一看,顿时面色一僵。
屋里摆满了架子,上头都挂了不少衣服,不够挂的就干脆堆到桌椅上,把原本宽敞的地方挤得像个仓库,连落脚的地方都得仔细挑挑。
这何止是把新款拿来了,怕是把店都搬过来了吧?这要一件件挑得挑到天亮吧?
他目光在那些衣服上扫过,立时放弃了,扭头看向那些裁缝,道:“你们帮我挑吧,料子要软要轻,款式选最新颖的但太繁复的也不要,一人拿五套给我看看。”
裁缝应了一声,一窝蜂都涌过去拿了。
衣服都是她们店里的东西,有什么都清楚着,很快就把宋随意要的找了出来。
宋随意这才从中挑了些喜欢的,剩下的便不要了。
但他不要了,裁缝也没敢走,而是看向关承酒。
关承酒看了一眼野竹手里那些,迟疑了一下,道:“都听王妃的,以后再有什么新款式,挑着今天这种送过来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