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孩子妈妈说:「别在这里吵闹了,赶紧抱孩子去打针。」
他们母子间的隔阂,李主任多少知道一点。
年轻夫妻担忧的眼睛里浮起了一丝光亮,不停地对她说着谢谢。
李主任瞪着她,将手中那个孩子的诊断书甩得啪啪响,「室间隔缺损,肺动脉瓣狭窄,左心室发育不良,外加冠状动脉畸形。
傅云深点点头,嘴角笑意敛去,他忍不住想,人的身体看起来这样脆弱,却又有着无比强大的忍耐力。
李主任喝了一口茶,说:「还在跟你妈闹彆扭呢,云深,你妈妈这些年心里也很苦,你就体谅她一点。
金医生在身后大喊,她没有回头,说:「李主任那里,我会亲自解释。」
他端着茶杯,对傅云深说了跟朱旧调侃他时一样的话:「云深啊,你还真把我这病房当你自个儿的家了呀!」
他视线转移到茶几上放着的一沓文件上,「你呀你,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工作!也罢,好歹现在比从前那个工作狂好多了!别太累,你之后还有一场很关键的手术,这一年的调养期特别重要。」
在前一刻,朱旧被李主任当众骂了,他厉声问她:「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李伯伯。」
她知道他的意思,可她做不到放任正发着烧的小女孩不管。
她还没有做声,金医生就在她耳边轻声警示。
屋子里气氛不太好,大家都沉默着。
哪知没过几天,这对夫妻又抱着孩子回来了,找到金医生,先是恳求,金医生态度坚决,所以男人发怒地大吵起来。
很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朱旧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烫手。
「跟我来。」
他问。
她说。
会议室里。
李主任坐在桌首,脸色微沉。
女人看了眼朱旧胸前挂着的工作牌,立即抓住她的手,「医生,你也会做心臟手术是不是?
他这副躯壳,修修补补。
这个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法洛四联症并右冠状动脉畸形,病情比较复杂,年前在这里住了一阵子院,情况越来越糟糕。
傅云深叫住他,「您别责怪她,她就是这样的性情。」
他嘆口气,「老太太的病情虽然控制得还算好,但谁也说不准……希望她能扛久一点吧!」
是不是终有一次,再也修补不好?
但是,带那孩子去打针,我不觉得有错,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在那时必须做的事情而已。」
孩子年纪太小,手术很危险,作为主治医生,金医生没有把握做这场手术,春节前让病人办理了出院,去更大的医院治疗。
「朱旧!」
李主任摇头:「我一直在打听,但这种事情,也真是可遇不可求。」
她坦然诚恳地承认了:「我知道,这个病人之前是金医生负责的,我错在不该未经他同意,就擅自接手。
苦恼,简单说了事情。
傅云深看了一眼李主任,知道这又是母亲找来的说客。
金医生打电话给李主任时,他正在傅云深的病房里喝茶。
她瞪了眼金医生:「她在发烧!」
长桌两旁坐着好几个医生,都是心胸外科的,陆江川也在。
「是,我明白。
leo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说着李主任的电话响起来,听完金医生的话,他皱起了眉头。
以前我怎么苦口婆心劝你外加警告你也总不肯听。」
求你救救我家蒙蒙,救救她!」
孩子不足三岁,体重才14kg……朱旧,你不会不明白,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她就是脾气坏,又固执,但比谁都爱你。」
傅云深微微笑:「比家里还舒服自在。」
傅云深问道,他听到电话那端似乎提到了朱旧的名字。
「嗯。」
李主任说:「不是很大,是非常非常大!在过去的幼儿心臟手术案例中,法洛四联症并冠状动脉畸形的手术死亡率极高,先不说这手术的复杂,就算成功了,也会
李主任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说:「拖朱旧的福,你这次倒是乖乖地在医院住了好久。
李主任转身看着傅云深,伸手点了点他,一副长辈的无奈,什么话也没讲,走了。
「对了,李伯伯,我拜託您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怎么了?」
她力气用得很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你匿名捐赠的那笔钱,我过阵子找个机会同朱旧提一下。」
「朱医生!之前让这个病人办出院手续,是李主任的意思。」
他沉默喝茶,没做声。
李主任把事情说了,站起来打算离开。
这种情况下做矫治术,手术风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