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再掺合了好吗?」
顾恆止瞪着她,有点生气,从小到大她总是这样,不愿意为自己争取,怕麻烦,所以才总是被别人欺负。
可他见她憔悴的模样,又心疼起来。
他放软声音:「好了,我答应你,尊重你的决定。
可是阮阮,你跟我去海城。
没有阮家,你还有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家,我给你。」
阮阮讶异地抬头,望着顾恆止良久,怔怔地说:「哥哥……」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胡话。」
他握住她的手臂,郑重其事地说:「阮阮,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阮阮皱眉,她以为自己之前表达得很清楚了,可哥哥似乎……
其实顾恆止何尝不知道她的答案,可人就是这样,总是不愿意死心,总有执念。
她正想开口,电话忽然响起来,是纪医生。
「阮阮,阮老刚刚醒过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纪医生的声音里透着欣喜,顿了顿,他又说:「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我知道你一直为阮老担忧。
陶女士现在在医院。」
他言尽于此,挂掉了电话。
「哥哥,送我去医院,快。」
儘管她听明白了纪医生的言下之意,知道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见到外公,但她还是必须要赶去。
她怕顾恆止与陶美娟起衝突,所以让他留在车里等他,她独自去病房。
门口的两个保安看见她走过来,神色一凛,立即进入了戒备状态。
阮阮觉得好笑,她走到门口,却并没有敲门,也没有更进一步,就那样静静地贴墙站着。
她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是陶美娟还有阮皓天在说话,她侧耳仔细听,也没听到阮荣升的声音,大概是刚醒来,人很虚弱。
她缓缓闭眼,她多想撞门而入,叫一声外公。
可她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遵守诺言。
她站了一会,默默离开了。
外公,只要你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病房里。
阮荣升觉得好吵,他疲惫地挥挥手,让阮皓天扶他坐起来,然后问陶美娟:「阮阮呢?」
陶美娟微愣,说:「爸,您就别念着那个白眼狼了,您说吧,就算不是亲生的,但好歹您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她知道您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世才晕倒的,大概怕您醒来了赶走她,我让她来医院看您,她也不肯来。
现在倒好,人都联繫不上了,估计是躲起来了。」
阮荣升蹙眉:「你说的是阮阮?」
「就是那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陶美娟哼道,她还想说什么,阮荣升说:「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陶美娟朝儿子使了个眼色。
阮皓天马上说:「爷爷,我留下来陪您吧。」
「不用了,都走吧。」
阮荣升挥挥手。
陶美娟走到门口,将两个保安叫到旁边,嘱咐他们不要再守在门口,以免阮荣升起疑,但也不能离开,站到楼梯口与电梯口那边去,时刻要防备着顾阮阮出现。
下楼时,阮皓天问:「妈,您说老头相信您的话吗?」
陶美娟说:「当然不会全信,但他生性多疑,我这么说,他心里多少也有了点芥蒂。
只要顾阮阮一直不出现,他现在又病着,也没精力去找她。
等老爷子出院了,我会联合其他股东一起召开董事会,让你进公司来。
至于顾阮阮名下的公司股份,我会想尽办法拿回给你,哼,股东们都知道了她并非阮家血脉,名不正言不顺的,对公司也从没有作为,谁会支持她。」
「还是我老妈厉害!」
阮皓天笑嘻嘻的,揽住陶美娟的肩膀。
陶美娟抬手就给了儿子一记:「你啊,给我长点心!别再犯浑了!」
顾恆止送阮阮回到风菱家,她下车时,对顾恆止说:「哥哥,谢谢你,对不起。」
她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顾恆止微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心里泛起苦涩,他下车来,走到她身边,为她理了理头髮,又为她拉了拉衣服。
他说:「天凉了,注意添衣。
晚上睡觉盖好被子。」
「哥哥……」
「多吃点饭呀,你看你,瘦成纸片人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阮阮心里酸涩不已,拼命点头。
「好了,你上去吧。」
「哥哥,你开车小心。」
她转身走了几步,顾恆止忽然又叫住她。
她回头。
他遥遥地望着她,路灯下身影模糊一片,声音却清晰而郑重:「阮阮,任何时候,只要你回头看,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