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安点了点头。
“是,他也不知道。”
秦越源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了许久。
他有怀疑过是否是自己的控制欲太强,最终导致了自己的爱人离他而去, 他在两个极端之中徘徊不定,但他看向自己的儿子, 到底还是选择了“否定”。
从那之后, 他就几乎封闭式的将秦懿安“看管”起来, 让他做最完美的继承人,让他完完全全听从自己的控制和命令,好像从爱人那里失败的“控制”,能在儿子这里得到实现。
外婆曾经强烈製止过他的这种行为,然而无果,秦越源手中有权有钱有关系,他想干什么,哪怕是兰家也拦不住。
秦懿安通透又明了。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自己的父亲。
只是有的时候觉得父亲很可恨,有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又觉得他很可怜。
秦懿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其实我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外婆和我父亲的关系那么水火不容,因为在我记忆中我母亲和父亲的感情是很好的。”
“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跟那些出轨、□□,自诩深情却连下半身都控制不住的男人不一样,秦越源是真的很专一,从未有过任何对不起秦懿安母亲兰薇的行为,哪怕家大业大到有人前仆后继地过来“勾引”他,他都觉得恶心。
他们两个人是通过旁人介绍的自由恋爱,原本只是为了为了不拂掉朋友的面子,但意外一见钟情。
秦越源很爱她。
甚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兰薇生秦懿安的时候,在病房外哭得泣不成声,边骂,早知道不生了。
孩子不要也行,家大业大扔了也行。
他只要兰薇。
可惜,哪怕秦懿安小时候都是秦越源和月嫂带的,兰薇没有插手过,但她还是从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她看病用了无数的药,找了无数的名医,结果还是离开了。
秦越源一直都在外面出差,明明隻喜欢秦懿安和席贝住的这个大宅——他和兰薇的婚房,他却不敢回来住。
其实正是因为他害怕,害怕触景生情。
兰薇的遗像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就在秦越源的卧室里。
他不在的时候,那里总是锁着。
“……”
秦懿安垂眸,看上去竟然有些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半晌才打破了沉默:“团团,下次有空,跟我回堂宅看外婆,好吗?”
席贝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轻轻软软的:“好。”
秦懿安的脚程很快,即使他的背上还有一个席贝,他也隻用了大概两个小时下山,很快就带着席贝进了他们两人的酒店房间,让顾管家带来的人解决一下席正国的事情。
这一解决还用了不少的时间,等秦懿安再次跟顾管家打完电话,天色几乎已经黑了。
席贝本来是坐着等秦懿安的,渐渐就躺了下去,手机也“啪嗒”一下从手心滑了下去。
他人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哪怕江婉娇劈劈啪啪发了一长串安慰的短信以及山上的照片,他也没有被震醒。
秦懿安俯身。
他将席贝的手机按了静音,双臂恰好支撑在了他的身上。
席贝胸膛起伏,小小一团呼吸均匀,好像睡熟了一样。
他毛茸茸的毛衣领虽然高,但依然没有全遮住他纤细白净的脖颈,白嫩的皮肤软绵绵的。
棉花糖。
脑海里冒出了这个腻人的形容词,可秦懿安却觉得形容极其贴切。
——如果一个人一听到软萌乖宝是棉花糖就开始指责,那他一定没有见过席贝,而且不是什么好人!
秦懿安不想要跟没品位的东西说话。
他目光有些愣愣地落在席贝的身上。
鬼使神差似的,秦懿安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
他再次俯身,这次鼻尖隻离席贝纤黑的睫羽一线之差,他几乎能感觉到席贝脸上微微的热源。
而且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明明两人身上的沐浴露、洗发水,全部都是同款,但那个味道在他们身上却有些不一样。
在秦懿安的身上,那薄荷几乎是有些凛冽的;但是在席贝的身上,那薄荷却更清香,更柔软,甚至还带着点淡淡、说不出来的香甜味道。
“团团。”
秦懿安的声音轻轻的,果然没有把席贝给喊醒。
他也不继续喊,反而是再度吞咽了一次。
其实他刚刚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秦越源虽然某些地方确实做的不是特别好,而且他过分的控制欲让人觉得糟糕胆寒,但是其实秦懿安还是比较佩服他的。
因为他一生隻爱一人。
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他的专一似乎刻在骨子里,刻在基因里,秦懿安遗传他的专一,也无比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