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了点头,猜测大概是关于大学的事情,忙离开了,给两人留了一些空间。
“……”
席贝目送着她们离开,然后才开口:“哥哥。”
秦懿安点了点头。
“我没有看错,”他说,“他自称我叔叔,我舅舅。他说有话要跟我说,因为你们会阻拦他,所以他不让我带你一起。”
秦懿安的手指空握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席贝迟疑了一瞬,“但是因为他手上有一个我爸爸的东西,我想去拿回来。”
“我先一个人过去,哥哥跟在我身后等我……好吗?”
枫叶打着卷,铺洒了满山。
一隻小鸟跃上了枝头,唧唧叫了两声,用鸟喙替旁边的一隻小雀梳理着羽毛。
下一刻,那隻小鸟啾啾着飞走了,翅膀一振,即刻消失在了小雀的视线之中。
“好。”
秦懿安听到了自己这样说。
“我等你。”
席贝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上前了两步,软乎乎的小脸在秦懿安的肩头蹭了蹭:
“等我回来。”
◎“你哥哥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山顶庙后的人此刻并不是特别多。
所以席贝一个人走到庙后的时候, 他四处环视了一圈,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便宜叔叔打电话,就看到他勉强将头髮给扎了起来, 正面对着自己。
席贝心一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然后才定下来;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蛋上渗出几分汗意,右眼皮是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 好像正用这种迷信的方式来提醒席贝前方的危险。
他向前了两步。
那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他, 很快就也向他走来, 不多时, 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足够低语交谈。
席贝对着这个便宜叔叔是很有几分警惕心理的。
且不谈这个叔叔刚刚对他的态度——几乎是以威胁的方式来逼迫他一个人过来!席贝可以理解他为太过于紧张, 提防秦家人, 真的有一些难言之隐。
席贝最为不解的是,为什么?
从前过去的十年,席贝都以为自己自爸爸妈妈死后, 在血缘关系上真正地成为了孤儿,从未抱过什么有个亲戚的念头。
可十年过去了,这个便宜叔叔忽然跑了出来。
席贝父母去世的时候呢, 他去哪儿了?
若不是秦家人收养他, 他一个七岁的孩子没有丝毫能力为父母殓尸,更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只能去往福利院。
“真是好久不见了,”席正国喃喃道,“像啊, 真是像,你跟你爸爸像, 跟你妈妈也像……”
席贝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住, 从父母去世就开始下的chaoshi小雨将心里浸成了泥泞的洼地, 只要轻轻一挤就会流淌出漫溢的酸水。
“你有什么事情吗?”席贝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我还有事情,请不要寒暄了。”
他知道他这话听上去真是混蛋。
“你说你是我叔叔,请问你有什么证明吗?”
“……”
席正国从口袋里又掏了掏,拿出了另外的一张照片,这张的年代也比较久远了——至少有十五年。
席贝接了过来。
回过神的时候,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父亲母亲的容颜他从未遗忘过。
他记忆中年轻的父母手中抱着一个两岁,笑眯眯的nai团子——大概是自己,脸上也带着笑意;他们旁边站着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仔细看,模样与面前的席正国有七八分相似。
看背后的地方,这似乎是席贝父母两人的小家。
在席贝怔怔地望着这张照片,用指尖描摹着父母的容颜时,席正国开口了。
“你现在在秦家住的好吗?”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如刚刚在山脚下那么凶恨和急促,好似只是一个中年男人与自己的侄子寒暄。
席贝的目光依然落在这张照片上。
“我住的很好。”
他的声音轻轻的,不知道是在回復席正国,还是在对照片上的父母说话。
“是啊,我看到你的样子也感觉你过的很好,”席正国说,“但其实我本来想带你离开的,毕竟是别人家,再怎么说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住得多累。”
席正国的这个攻势或许对于“灰姑娘”有用。
但席贝在秦懿安这里可不是用来虐待的“灰小子”。
而是捧在手心的小宝贝。
席贝将手中的照片略微攥紧了,他抬起头来望向了席正国,摇了摇头开口:“我不愿意。抱歉。”
被这样噎了一句,席正国也没住嘴,而是继续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觉得累,你不愿意从秦家这种顶级豪门大家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