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惝拈起一支镖,对准少年的脸施力刺了进去。
“啊!!”
惊鹤痛苦地哀嚎出声,左眼血流不止。鲜血糊住了双眼,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隻好喊道:“仙尊,不要降,不要降!惊鹤甘愿献身赴死!”
看着景梵面无表情的脸,仿佛这世上任何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卫惝心里顿时觉得没意思。
他懒洋洋地开口:“再将另一个少年押上来,若是都不经玩,那便先杀光除你之外的所有人,再等云……”
“──开出你的条件。”
景梵嗓音暗哑着说出了第一句话。
清坞山上,众人惊惶不已。
傅徇挑了挑眉,看着身旁的人由低笑转为苍狂大笑,仿佛发现了供人玩乐的至宝。
“还未将筹码全拿出来,仙尊便开口了呀,”卫惝煞有介事地招招手,“行了,你们都给我让开,给我们的仙尊大人留下一个……唔,演武场那么大的地方。”
“谁若是不动,格杀勿论!”
众魔修犹豫着退后,给景梵让出位置。
“想让我大发慈悲放过这些人的命,倒是可以,”卫惝勾勾手指,轻飘飘地说,“劳烦仙尊大人将你的问月交出来,若是一会打了起来,也劳烦大人不要用剑哦。”
问月是景梵的杀人利器,若是交出便等于受控于人。
这是要让他死啊。
沈棠离跪在地上,睁大眼睛道:“仙尊大人,只要你手上有问月,天下便无人能伤得了你!”
惊鹤的泪刺痛着左眼的伤口,也跟着哽咽道:“您不能,您不能答应,若是仙尊有个三长两短,整个下界要怎么办!”
一旁的卫惝却嫌他聒噪,把玩着手里剩下的镖,幽幽说:“再多嘴一句,右眼会被我生生剜出来的。”
所有人都在等景梵的回应。
他抬眸看了眼头顶上的响雷,右手挽了个剑花,对着一侧狠力甩了出去。
“呃──”
就这么随手一甩,竟然将一名魔修牢牢钉死在玉墟殿前的柱子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扔掉了剑。
卫惝双目微瞠,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来人啊,都给我上!我倒要看看没了问月的剑尊能撑多久。”
霎那,几十名魔修带着兵器一齐围攻景梵。
这对于他来说不咎于一场羞辱,只因卫惝下令,不要夺了他的性命,至于其他的,皆可随意。
如此一来便与那些鬼市中的奴隶斗兽无甚分别,只不过眼前这场更血腥,更疯狂。
景梵虽没了问月,可法力尚在,他并不从任何一个冰冷的尸体手中取剑,只是借刀出击,面无表情地杀人,杀人,杀人。
他好似变回了幼时的自己,为了活下去,为了向上爬,每日都要跟着各域域主夜袭,取人性命。
景梵心中Yin暗的种子疯狂滋生着,一丛又一丛的荆棘生长开来,包裹着扎进他的心臟。
纵然他一早就知道此战的结局。
明明他会输。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偏偏这一次,赢的也是卫惝?
时间飞速流逝,战斗依旧没有结束。
这是一场极消耗体力的厮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魔修仿佛无穷无尽,可景梵的身体却是有极限的。
他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哪里像传闻一般刀枪不入。
更遑论那么多的刀枪剑戟全部涌上来,刺入他的身体。
中了第一剑,便有第二剑,第三剑……渐渐的,景梵那一身血衣也染了自己的鲜血,终于体力不支,摇摇晃晃地半撑在地上。
被俘的沈棠离几人愤怒地想衝上来,又无数次被傅徇拦下,坚硬的玉笛混着魔气敲击着他们的头盖骨,似乎在算计着怎样将它们敲碎。
早已有观战的人退到一旁干呕,只因这血腥虐杀的场景实在残忍,不少人跃跃欲试着想上前搭救,可无一人真正迈出那一步。
仙尊这么强大的人都打不过呀,他们又有什么能耐去和那些狡诈的魔修去拚?
更何况这一场激战,从白天打到了傍晚,清虚门的魔修像数不尽的蚂蚁,杀完了一波,又有新的冒出头来。
景梵的视线逐渐变得朦胧模糊,隐隐约约瞧见卫惝慢悠悠地向自己走来。
他想站起身俯视他,可是那双布满血窟窿的腿不听他使唤,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卫惝看着狼狈的景梵,喜悦快要溢出眼睛,他抬手捏了一个诀,唤出自己的佩剑,居高临下地道:“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要硬撑着做那个拯救天下的大英雄,怎么样,后悔了么?”
他双手握紧剑鞘,对着景梵的背脊贯力插下,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这样美妙的场景比从前的任何一次快活都令人惬意。
卫惝好美,重欲,这些年已记不清多少个美人欢好过后,看着她们脸颊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