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危险!”
云殊华立即拉弓蓄力,警告道:“刀剑无眼,你若是再往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若是打败了我们,随后要去哪?”江澍晚开口,“难道你想击退玉逍宫大军,解救清坞山?”
云殊华眯了眯眼,手上力道未松懈分毫:“没错,我正是为此而来。”
“其余废话不必多说,我赶时间,要打就打。”
江澍晚点点头,调转马头撤回军中,对下属道:“都听本少主的,现在兵分两路散开……给他们让路。”“少主!这……这是何故?!我们就这样让他们离开通行?”有一下属焦急开口。
“本少主暂代军中最高将领之职,父亲不在,一切后果由本少主一人承担。”
江澍晚蹙眉喝道:“还不赶紧让开!”
“可是……”
“还可是什么?”江澍晚冷眼睨着他,眼神像是要杀人,“睁大你们的眼看清楚了,对面的是小公子!父亲尚未下令处罚他,你们哪来的资格对他动手?”
城门之下,绯影军兵不血刃,不战而胜。
云殊华将摘星收在背上,心中虽有些疑虑,但并未多做停留,他转身吩咐道:“众将士听令,我们现在离开此地,前往清坞山!”
绯影军顺利地长驱直入。
云殊华纵马走过城门,余光瞟见一道青影疾驰而上。
“殊华!”
江澍晚拦住他:“我想和你一起去清坞山。”
“你去清坞山做什么?”云殊华皱眉问。
江澍晚定睛说:“傅徇打算命玉逍宫大军做一次黄雀,待清虚门与景梵缠斗之时,将战果夺回自己手中。”
云殊华眸光一暗。
江澍晚紧接着又说:“我一开始便没打算带兵潜入东域,至于与他合谋夺下清坞,更是不可能!此一役,傅徇绝不能做那个赢家。”
他凑上去,真挚道:“我要和你一同上山,等到局势逆转的那一刻,亲手杀掉傅徇!”
君埋泉下
云殊华默然不语,盯了他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说:“可以。”
可以由他手刃傅徇。
当日,玉逍宫将领带军叛变,与绯影军一同赶往东域。
魔界势力分崩离析,隐隐有崩溃之迹。
只不过,这种迹象没能在东域显现。
待到决战这天,日月同升,星轨失衡。
卫惝命人抓了沈棠离挡在身前,靠着手中的人质硬生生安然无恙地杀进了清坞。
与之同行的傅徇吹了吹手中玉笛上的灰,看着沈棠离那一副孤高的样子,心里盈满了不屑。
明明早已是他人手中一粒废子了,这人却泰然自若,无波无澜。
在这装什么清高呢?
蓦然地,傅徇回想起沈棠离从前给自己使过的绊子,暗自想着,一会到了景梵面前,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最好让他吓得尿裤子,原形毕露才好。
毕竟,这世上谁不怕死呢?
他转了转笛子,看着双手被缚却面无表情的沈棠离,上手用力在他的脸上敲了敲,直敲得他眼睑下一片青紫。
“世人皆说你是景梵的一条狗,呵呵,不是要一心护主么?怎么如今还要让主人看你的笑话?”
沈棠离缓缓勾唇,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痛感,回道:“傅宫主可要小心了,看家的犬得了疯病,可是会咬人的。”
“嘴硬?”傅徇的视线打量着他,手中窜出几道黑火。
“傅兄先别急,”卫惝笑呵呵地命人将沈棠离带下去,“这打狗,也要当着主人的面打才对。”
他轻轻拍着傅徇的手,递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看着卫惝自面前大步流星地走过,傅徇面色倏然转冷,嫌恶地从衣襟里抽出一方干净的丝帕,将自己的五指一根根擦净。
随着卫惝一声令下,身后黑压压的魔修便如同失控的兽群一般衝向清坞山门,与守门的道修厮杀起来。
沈棠离见状,与身后不远处的沈策对视一眼,两人一齐默契地挣开桎梏,试图加入战局。
卫惝扔了几把镖,有一枚恰好命中一个侍从的腿,这种捕到猎物的感觉分外美妙,令他浑身血ye愈发的滚烫,屠杀的快感丝丝缕缕涌入全身,沁人心脾。
看着侍从那张清秀且熟悉的脸,卫惝忽然想起此人是景梵的左膀右臂,先前在五域大比时曾跟随在云殊华身后。
哦……这才记起了他的名字。
卫惝欣赏着眼前人狰狞失控的面目,隻觉通体畅快,颇有种大仇得报之感。
哥哥,看啊,这是你的玉墟殿。时隔多年,弟弟又要为了你重新血洗整座山了。
山前喊杀震天,结界却倏然融动,清坞山上一草一木在众人眼前渐渐清晰。
攻上山的魔修、道修一齐看了过去,只见朗朗日光下一个身着雪衣,头顶鎏金玉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