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坚微微一笑,也不肯开口说破,只是守在那堆篝火房,闭上眼睛,假装早己经睡着了。
这期间,独孤坚又间或的起身,给身边的那堆篝火添了几次硬柴。
这荒原上,气温变化跟外面差不多,昼夜温差都是挺大的。
所以,到了半夜的时候,守在火堆旁边的独孤坚,还是感觉到周遭的气温有几分的冰寒刺骨。一边给火堆里添上几块又大又重的硬柴,独孤坚还是一面很纳闷的寻思道:
这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的,到底是谁呢?
这闷声不哈的,自己都叫了老半天了,连招呼都不肯出来打上一个。
这兔子rou倒是晓得偷吃了,可怎么就是躲着藏着就不肯明着走出来一处烤烤火?
嘿,冻死你丫的,谁让你这般的矫揉做作不大方,该,活该。
这般的想着,独孤坚翻了个身,终于踡起身体鼻息甚浓的睡着了。
……
这一觉,独孤坚睡得甚是畅快。
连日来的苦心筹谋连续作战,在私底下,独孤坚其实早已经是损耗过多疲惫不堪。
如今,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荒原上,不知道是为什么,独孤坚一下子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尤其,在他吃饱喝足烤着火的时候。
至于那个一路跟着的偷兔贼么,一开始,独孤坚还是存有几分戒心的。可是,暗地里较劲的时间长了,独孤坚也就懒得去管了。
那个人,如果对他存着深仇大恨必杀之心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其实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对他发起偷袭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是躲着藏着没动手,要么,他就是有私底下自己的考量,要么,他自己也没有一击必杀的自信。就这么悄悄的跟着不露面,可能,他还有别的什么特别的打算吧?
遥遥的看了一眼那个尚还在远方的湖心岛,独孤坚冷笑了一声,靠着那堆篝火,独自睡着了。
醒来时,天己经大亮了。
那堆原本燃得很旺的火堆,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悄的熄灭了,只有几段烧得焦黑的粗木头上,还静静的飘着几缕青烟。
独孤坚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昨晚辛苦垒成的柴火垛子,这才发现,他预先备下的所有shi柴,不知何时,已经给用得Jing光了。
可是,他分明的记得,昨晚临睡之前,他的柴火垛子上,明明还留着好几根又大又粗的shi柴的。
这么说,就在昨晚他睡着了的时候,有人悄悄的给他的火堆子添柴了?
看着火堆旁新添的一个小小的座位印,独孤坚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轻笑了起来。
……
沿着那湖泊边缘独自走了很久,独孤坚不得不承认,这荒原真大,这通往湖心岛的路,实在是不太好走。
这一路,独孤坚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经过观察,独孤坚发现,这个长满杂草的荒原,在他之前,似乎是从没有人从这里走过。
也就是说,这里即使是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也一直是不动声色的走在他的身后?
他独孤大少爷,眼下是被当做人形压路机免费的排雷探路小工兵,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一路在前面走着开道着?
想明白这一切后,独孤坚的行进时速开始变得稍稍的慢了下来,走走停停,再停停走走。
花了约莫有四五个时辰的功夫,那座看起来甚远的湖心岛,终于是近在眼前了。
眼下,只要穿过那处红柳林,走上那条长约有数百米的沙堤,就可以亲自去那个殿宇里一探究竟了。只不过,一直都走得不是很快的独孤坚,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走进那个红柳林,他甚至还寻了个看起来清爽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那条平直的沙堤,慢吞呑的吃起了干粮。
只不过,这一次,他所有的好运气似乎已经全部用光了。
就在他低头啃第二只馕饼的时候,在呜呜的风声中,一条软鞭蛇一般的朝着他倒卷了过来。
独孤坚不怒反笑,笑声琅琅的长身而起:
“朋友,跟了在下一路,应该早就憋坏了吧?在下只是有些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阁下了,让阁下生了这么久的闷气?有什么话早些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嘛,对不对?”
涨红了脸狠命挥舞着鞭子的,居然是一位女子,一位身穿窄肩修身羊皮小袄的漂亮的草原少女:
“油嘴恶贼,居然敢偷走本姑娘的身份铭牌!要不是本姑娘不认识路怕走岔了,早就一鞭杀了你这该死的恶贼了!”
铁木心?
居然是被他敲晕了给藏在小房间内的铁木心?
醒来后又循着那条原本该是她的二号路线一路跟过来了?
唉,所有的险阻都已经被他先一步尽数踏平了,她这一路,走得也太快太容易了吧。
难怪她肯一直的这么跟着。
独孤坚这下子笑不出来了,只是一边积极的闪躲着那万恶的小皮鞭,一边好言好语的再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