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自己抹,又不是动弹不了。”
陈敬宗认命地打开瓷瓶,一边抠药一边盯着她:“现在回想去年营帐里的你,简直跟做梦似的。”
华阳:“总比没做过强,何况我不喜欢膏药味儿。”
陈敬宗都要把膏药抹到胳膊上了,闻言动作一顿:“那我不用了,本来也没那么娇气,晚上熏到你反而得不偿失。”
华阳:“你不用,晚上连熏我都没有机会。”
陈敬宗笑了笑,乖乖抹药。
华阳好奇地问他:“鞑靼献给皇上那匹马,如果让你去驯服,你可有把握?”
陈敬宗:“这得试了才知道,不过谁试都是一桩苦差,幸好你聪明,替皇上也替我们这些武官免了一桩麻烦。”
鞑靼人心黑,嘴上倒是会说话,扯什么那匹马只有中原的天龙之子才能降服。
有这话在前头,武官降服不了马是无能,丢了朝廷的脸面。可如果降服了,那岂不成了“天龙之子”,置皇上于何地?
除非形势所逼,陈敬宗都不会上赶着抢这苦差,真要上,他也得做出丢了半条命才能降服烈马的姿态,以此来证明他不是什么天龙之子。
华阳哼道:“我也是不想看鞑靼使臣们嚣张得意,献马就献马,还非要生事端。”
陈敬宗一脸奉承:“现在他们知道我朝长公主的厉害了,以后肯定老老实实。”
华阳斜了他一眼。
陈敬宗继续拍马屁:“皇上也认可您立了大功,满朝文武都没赐马,隻赏了您。”
华阳笑道:“那马确实是好马。”
陈敬宗脸色微变:“你试过了?”
虽然这匹黑马应该没有枣红马那么烈性子,可草原那边送来的,也不知道完全驯服没有,万一没有,就华阳这娇气的身子,真被甩下来……
华阳:“还没,等会儿让周吉先试试。”
陈敬宗:“有我在,为何要让他试?”
华阳:“你是我的驸马,好歹也是长公主府半个主子,怎能让你做试马的差事?”
陈敬宗:“为老祖宗分忧,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一本正经的,华阳受不了了,起身朝外走去。
陈敬宗追上来,从后面抱住她,低头亲她的侧颈、耳垂,等华阳无力地靠到他怀里,陈敬宗才对着她的耳窝问:“是不是选来送我的?”
华阳:“你那马不是还正当壮年吗,又是你亲大哥送的,哪里需要换。”
陈敬宗:“他送的能跟你送的比?我不想你白白花几百两银子破费,这马是白得的,只要你送,我就敢收。”
华阳想笑,陈敬宗平时多傲气,除非为了睡觉,他很少服软,现在却直言不讳地跟她讨马来了。
“先去试试,可能它看你不顺眼,不肯给你骑。”
陈敬宗什么都没说,隻把她转过来,狠狠地亲了一通。
两刻钟后,夫妻俩来了长公主府的跑马场。
跑马场就在马厩后面,主子们想要骑马可以来这边,主子们没有兴致,养马的小太监也要经常溜溜马,不然一直把马关在马厩里,马也要生病的。
小太监临时给新来的御赐黑马配了一套马鞍。
华阳站在一旁,看着陈敬宗将这匹马从头到屁股摸了一遍,最后抱住马脖子贴贴脸,似乎还嘀咕了什么。
“我先试试,它若听话,等会儿带你一起。”
与宝贝马熟悉了,陈敬宗翻身而上,同华阳打声招呼,这便奔驰而去。
骏马矫健,宛如一道黑色的风迅速跑远,很快又从跑马场另一侧归来。
金黄的夕阳将马背上的陈敬宗完全笼罩,直到他勒马停在几步之外,华阳才看清他神采飞扬的英俊脸庞。
他朝她伸手。
华阳没动。
陈敬宗驱马来到她身边,再伸手。
华阳这才将手放到他宽厚的掌心。
陈敬宗俯身,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托在她腋下,下一刻,长公主繁琐的裙摆在空中花瓣般飘扬,旋即落入他怀抱。
侧坐着的华阳,本能地环抱住他劲瘦的腰。
陈敬宗亲亲她的发梢,等她习惯了,策马慢跑起来。
逆着夕阳的时候,华阳感受到的是风,看见的是远处的蓝天。
当骏马跑了半圈转过来,金灿灿的夕阳刺得她垂下眼帘,看到他揽着她的修长手臂。
“文武百官都知道这是皇上赏赐你的马,真让我骑出去,我面上是有光了,就怕他们议论你宠我太过。”
再一次背对夕阳时,陈敬宗亲了亲她的脸。
华阳:“议论就议论,这是你我的私事,与他们何干。”
陈敬宗:“行,那明早你先陪我回趟家里,跟二老说清楚马是你送我的,免得他们以为我偷用你的马。”
华阳嗤道:“上回那件狐皮大氅还不够你显摆?”
陈敬宗:“只要你舍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