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是朱瞻壑第一次见到建成的顺天皇宫。
从大明门进入，一路到承天门，在过了端门之后，朱瞻壑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停的突然，前方引路的内侍毫无差距，一直到他走到了庙右门的时候才发现朱瞻壑早已经停下了。
几欲张口，但最终还是选择将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端门下，朱瞻壑站的笔直，目光看着右手边的太庙，有些恍然。
不知道站了多久，终究还是内侍忍不住了。
朱瞻壑停在这里没什么，但是内侍不行。
“世子殿下……”
看着朱瞻壑身后的朱凌朱平，内侍小心翼翼的开口。
“好！好！好哇……”
没有之一。
“见过你爷爷了？”
没一会儿，屏风后起了一道人影，越过屏风，出现在了朱瞻壑的面前。
老爷子靠坐在榻上，并未昏睡，只是脸上带着不是很正常的红晕。
“您应该知道的，我记得有一年，是哪一年来着？好像是永乐十五年吧，他们的王子还到大明朝贡了。”
“帖木儿帝国吗？你说的是沙哈鲁吧？”朱棣闻言皱眉，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激进到了什么程度呢？就连朱高炽都有些后悔推行公羊学了。
“见过了就好，也算是了了你爷爷一个心愿……”朱高炽亲自给朱瞻壑倒了一杯茶，轻叹一声。
原因很简单，歪思害怕朱瞻壑与朝廷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一方自关西七卫出兵，从东侧压制，一方则从三山夹两盆的古丝绸之路进入，从西侧压制。
会极门，直通东宫，而过了会极门，右侧就是内阁，左侧则是……
除此之外，在清宁宫的两侧，还有大量的建筑，从其建立之初的想法来说，那里是留给六部尚书的。
“孙臣朱瞻壑，拜见皇爷爷，皇爷爷圣躬金安。”
没等老爷子说完，朱瞻壑就给出了答案。
老爷子还没死呢，他还不需要先去见朱高炽。
朱瞻壑低头，什么都没说。
比如说，老爷子御驾亲征，太子监国理政，六部尚书就会进驻那里，再加上南边的内阁和制敕坊等，东宫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朝廷。
而现在，那一头乌发早已经变得黑白驳杂，任谁都能从那杂乱的头发中看出其主人的情况。
朱瞻壑珠玉在前，他们就算是能力不及朱瞻壑出色、心不如朱瞻壑的狠，但有样学样不难吧？
“来人……”
——
站在乾清宫外，朱瞻壑抬头看了看这偌大的乾清宫大殿，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卷圣旨。
说到这里，朱高炽一下子停住了。
一路向前，经过只有王公贵族才能走的午门右掖门，向右转会极门，朱瞻壑看到了一群人。
“唉……”朱高煦轻叹一声，走上前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朱瞻壑嘴角上扬，微微欠身，然后就跟着内侍向后宫而去。
作为顺天皇宫的东宫，清宁宫比应天府的春和宫要更大一些，建筑群也更多一些。
最终，学乖了的武将们最终还是请张辅决定，而张辅根据朱瞻壑在草原、安南和倭国的做法，定下了犁庭的规矩。
清宁宫。
唯有回防，彻底杜绝朱瞻壑从古丝绸之路进入，东察合台汗国方能保留残身。
朱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子，眼角泛起了点点光芒。
“谢皇爷爷。”朱瞻壑这才起身。
“安……安……都安……”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想那些了……”
“嗯，见过了。”朱瞻壑点了点头。
“瞻壑，听说你又出征了？打到哪里了？”
其实朱瞻壑最初并不想动沙哈鲁，如果有可能，他会先从奥斯曼帝国入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如今，在公羊学为国学的大明朝廷中，文人的戾气是愈发地重了，除了杨荣、杨溥、杨士奇等一众老臣之外，这两年上来的文人是一个比一个激进。
不怕理解错了老爷子的意思，也不怕老爷子提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如果有多么过分，朱瞻壑没有任何的犹豫。
一进殿，朱瞻壑首先听到的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就是极其难闻的药味儿。
“唉……”朱棣转过头，似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一幕。
在这种情况下，能让敌人窝里反还是让他们窝里反的好，要着重处理那些目标一致且坚定的。
带了朱瞻壑一路的内侍小跑着过了屏风，从影影绰绰的影子上看，他是在汇报着什么，至于里面都说了什么，朱瞻壑就听不清了。
“瞻壑，你此番进攻帖木儿帝国，扰乱东察合台汗国，为朝廷剿灭建州叛逆立下了大功，只不过……”
可事实上，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