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叔摇摇头,赶紧从包袱里翻出水壶,递给秦志文。
秦志文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半壶水便见了底儿。
“爹,您是不知道哇,二伯家住的大房子也太好了吧,他们家该不会真的发达了吧!”秦志文眼睛亮亮的,充满了自己的小心思。
“爹,您说二伯会好好招待咱们吗?要是咱们晚上能睡在那幢大房子里,可就太好啦!就是刚才三哥那个态度,我看有点儿悬。”
秦小叔重重哼了一声,“放屁,悬什么悬,你二伯他必须招待咱们爷俩,他凭啥不招待啊,他还欠着你老子我一条命呢!”
秦志文的眼中划过一丝贪婪,与秦小叔对视一眼,“那可真是太好了,爹,咱们快点儿走吧,我跑了这大半天,都快饿死了,咱们到二伯家吃点儿好的去。”
“对,快点儿走,听你这么一说,老子也觉得饿了,一会儿必须得让你二伯买点儿酒rou,好好招待招待咱爷俩才行。”
秦小叔和秦志文父子一路上边走边说,他们心里想得倒美,却不知这世间之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在秦萧的刻意引导之下,全家人今天的晚饭吃得要比平时快一些,也要比平时多一些。
等到秦小叔父子一路紧赶慢赶敲响大门的时候,秦家的饭菜早已一点儿都不剩了。
秦瑶和宋清月洗好碗筷,收拾好厨房,已经出发去港粤食屋了。
秦父秦母则把屋子里的泥炉烧得正旺,指使着秦萧去烧水抬水,想趁着今天时间尚早,给几个孩子洗洗澡。
秦萧忙活完也并没有回房学习,他似乎一直就在等着秦小叔父子上门。
果然,不出所料,秦小叔父子来了。
秦父秦母对于秦小叔父子的突然造访,都表现无比震惊。
秦母心里当然是不欢迎的,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跟老秦家的人脱离了关系,秦母一心只想自家人好好过自家的日子,但一想到三年前是秦小叔把自家男人从河里救了回来,她就无法赶秦小叔父子离开,只能脸色难看的地房继续给孩子们洗澡。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
而秦父呢,他震惊之余,倒显得心情不错,只见他一脸热情地把秦小叔父子请进了堂屋。
秦萧在一旁冷眼看着父亲和秦小叔互诉兄弟之情,他本想先听听秦小叔此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料秦志文却突然插口道:
“二伯,我跟爹可是费了老大劲儿,一路跟着三哥的车子跑,才能找到这儿来的,折腾了大半天,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
秦志文眼见自家父亲跟二伯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就忙不迭地给秦萧上了一记眼药。
果然,秦父疑惑问道:“山子,这怎么回事儿?你之前就遇到了你小叔跟你小弟了?那你怎么不把他们直接带到家里来。”
秦志文闻言,颇为得意地看了看秦萧,怎料秦萧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爹,咱们家跟老秦家断绝关系的文书,就不用我拿出来给您看看了吧,我没有小叔,也没有小弟,我为什么要把两个陌生人往家里带呢!”
“这……”秦父语塞。
想想他们家,这么多年全靠儿子支撑,才有了今天,对于儿子,秦父早就摆不起什么严父的威严了。
而且他也知道,儿子对他固然孝顺有加,但却不是什么事儿都会听他的。
儿子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则,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那就谁也改变不了。
于是,秦父叹了口气,不再勉强秦萧认下这门儿亲戚。
但秦小叔当年毕竟救了他一命,他却不能不认这个弟弟,只能对着屋里喊道:“老婆子,你忙完了没?忙完你开个火儿,给老三还有志文做点儿吃的吧!”
“没忙完呢!还早呢!”秦母当然是不愿意的,只能拿孩子当借口,想拖过一时是一时。
不料这时秦萧却开口了,“娘,您忙完也不用去开火儿了,家里没有蜂窝煤了,我还没去拉呢,您只管在屋里带孩子,外头的事儿不用您管。”
秦母会意了儿子的意思,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路都被堵死了,秦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叫了一声“山子”,但秦萧却根本不看秦父,只见他对着秦小叔父子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们大老远来京城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追着我跑了一路非要到我家来,如果只是为了看看我爹,那好,你们已经看过了,如果是为了蹭吃蹭喝,那对不起,恕我不能招待,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们再不走,找不到招待所,就可能要露宿街头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京城的冬天可是很冷的,露宿街头小心冻出问题。”
秦萧话音刚落,秦小叔便跳了起来,指着秦父发难道:“二哥,你听听,山子说得这叫个人话吗,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管管他吗,就算他不想认我这个叔叔,但好歹三年前我还救过你一命吧!他怎么着也该认我是个恩人吧!”
秦小叔说到这里,头一转便盯着秦萧,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