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哥哥还可以仔细研究研究,从昆明到暹罗城,从沈阳到平壤”、釜山的铁路。”
“暹罗、朝鲜都是临近国朝本土的藩属国,建设铁路连接他们,有助于国朝掌控他们。”
“这八条铁路,便是国朝未来二十年需要修建的后续铁路。”
“虽然现在在投入上达到了一亿六千余万两,但随着后续的材料费用降低,实际投入应该不到一亿两千万两。”
“国朝的赋税我算过,后岁开始,即便每年额外还要修建这么多条铁路,其净入也大概有一千万两左右。”
朱由检几乎把后续工部十几年的事情都交代了。
在未来不出什么工程意外的情况下,未来十几年的工部都得忙着维护朱由检执政时期留下的水利工程、道路工程和铁路工程,并建设新的道路和铁路。
朱由校看着娓娓道来的自家弟弟,倍感欣慰的同时,却再度又不舍了起来。
他始终是人,是人就有感情,而这也是他一个人无法成为中兴之主的原因。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弟就藩,尽管这会让他的位置更为稳固,但他还是不想。
“弟弟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
“再给我教导教导垠哥儿也行啊……”朱由校听着自己的话,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朱和垠才一岁半,而且还是皇长孙,以他的年纪恐怕要等到九年以后才能开始培养,哪怕只培养六年时间,也是整整十五年后了。
十五年后,那时朱由检都四十有七,接近半百的人了。
“哥哥这话,倒也不知羞……”
便是朱由检,也忍不住发笑起来。
“呜呜——”
好在,火车汽笛声打破了这令朱由校窘迫的一幕,他尴尬摆手道:
“只是舍不得弟弟罢了。”
“无碍,说不定我日后还会回来经常走动。”朱由检安抚着朱由校,同时把铁路地图折起来,推到了朱由校面前:
“哥哥要去麓川巡视,这图纸刚好可以给哥哥解解闷,闲暇时可以想想怎么修这八条铁路。”
朱由校私底下偷偷建造小火车和轮船的事情,朱由检是十分清楚的,因此他才特意那么详细对朱由校交代了铁路的事情。
他所想的,就是让朱由校好好监督工部修建铁路,别出现什么质量问题。
尽管天启二十二年以来,在水利、道路、铁路上没出现过什么重大事故,但朱由检还是不放心。
既然自家哥哥懂行,那就让他去盯梢好了,感觉他也会玩的比较高兴。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自家弟弟的话,朱由校也视若珍宝的将铁路图纸收到了怀里。
那动作,比他收皇帝印玺时候还要珍贵三分,看的陆文昭暗中啧啧不已。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在这里等哥哥一个月后回来了。”
朱由检站了起来,朱由校见状也是如此。
“我送送弟弟。”
他二话不说,牵着朱由检的手腕便和他走出停下许久的火车车厢内。
二人来到了站台上,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商贾行人,只看到了成排的仪鸾卫兵马。
“弟弟近来与我一同南下,一路上消瘦不少,希望我下次回来时,能看到弟弟胖些。”
朱由校目光关切,他可以感受到自家弟弟那纤细了不少的手腕,以及衣服下那十分消瘦的身形。
“哥哥就送到这里吧,火车燃料已经备好,一直占用一条铁路也不是事,哥哥先出发吧,臣弟跑不了。”
面对关切,朱由检笑了笑,随后却反向安抚起了朱由校,并且话里话外还用“占线”来逼他这哥哥早早上车。
闻言的朱由校没有埋怨他着急赶自己,而是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听话的回应: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去了,一个月后弟弟务必在此处随我走完接下来的路。”
“皇兄所请,臣弟不敢辞……”朱由检拱手作揖,行礼示意可以动身了。
瞧着他的举动,朱由校虽说不舍,却还是松开了手,目光迟迟没打算挪开。
只是瞧着朱由检迟迟不起身,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去,脚步缓慢的上了火车。
见他上车,朱由检也直起了脊背,同时仪鸾卫也纷纷上车。
在所有人都上车的同时,朱由检也看到了坐回位置,在车窗背后还一直看着自己的朱由校。
他笑了笑,而与此同时火车也发出了“呜呜”的汽笛声。
在汽笛声中,火车缓缓启动,随后带着朱由校不舍的目光,强行将他从此地带向了麓川。
瞧着渐行渐远的火车,朱由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与陆文昭和十数名锦衣卫走向了火车站的门外。
在门外,在十数里外,那里还有着一位朱由检想要彻夜长谈的老友。
此刻,他只想见一见他,因为这一面后,恐怕二人便再也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