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倾倒
“卖报卖报,万岁下旨国朝全国田赋蠲免两年,以宽大旱之苦!”
“卖报卖报!万岁下旨国朝全国田赋蠲免两年,以宽大旱之苦!”
三月的尾巴,伴随着春季即将过去,天下耕农也都知道夏季即将到来。
尽管《大明报》上的钦天监已经说过,大旱自今岁开始只会越来越轻,但许多百姓还是担心着粮食绝收,粮价飞涨。
不过,伴随着《大明报》的全国田赋蠲免两年昭告天下,一时间许多百姓都激动的捶胸跺足,更有甚者人连着人跳起了节日才跳的麒麟舞。
全国免田赋两年,这是国朝未有之事,因此一时间歌颂皇帝的诗词小说频频而出。
只是相比较百姓的高兴,庙堂上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蠲免田赋两年,现在唯一手段也没有了。”
“殿下上个月就已经派出了许多齐国归来的官员来替换地方官员,估计到十月就准备用府学学子替换村官了。”
“应下应当如何?”
“还能如何?我看不如向殿下服软。”
“又不是没有服软过,可殿下根本置若罔闻,显然我等早已成了殿下眼中的眼中钉、rou中刺。”
“全国田赋蠲免,想来明日金铉和颜胤绍必然会在庙堂之上对我等穷追猛打。”
京城官吏坊内,当“全国蠲免田赋”的事情传开后,被瞒了许久的燕山派群臣总算知道齐王为什么在拖时间了。
他们怎么想都没有想到,齐王居然敢蠲免田赋,并且还是两年。
这两年的蠲免,最少会让大明朝廷背上八千万两的负债,他们不知道齐王哪来的底气。
一时间,成德的院子内挤满了人,众人七嘴八舌,宛若一个嘈杂的菜市口。
“嘭!”
“好了……”
成德被吵得不胜其烦,不由拍案而起,对着众人皱眉教训:
“眼下知道会输便乱了方寸,既然如此,早前就不要那么得寸进尺。”
“别以为……”
“砰——”
成德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小院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一队队手持步枪的锦衣卫冲进了小院之中,让原本就拥挤的小院变得更为拥挤。
“既然都在,那事情就好办了。”
陆元高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拥挤在院内的五十多名燕山高官,不由一笑。
“奉齐王令旨查案,在此地的诸位大人,请随小子我走一趟吧。”
陆元高话音刚刚落下,一名官员便拔出腰间长剑,指着锦衣卫道:
“我等皆为朝廷命臣,些许鹰犬怎敢抓我!”
“宁死不进诏狱!”
这人一拔剑,许多知道进入诏狱是什么下场的京官纷纷拔出了长剑。
他们都知道由锦衣卫拿人和由三司拿人的区别。
三司拿人,那是查案,而锦衣卫拿人,那是定案。
在院内的五十多名高官毕竟经历过大明多年治腐,人在这个位置,屁股早就被他们擦得干干净净了。
如果是由三司拿人,那他们根本就不会畏惧。
可如果是锦衣卫拿人,那就不是查案,而是屈打成招的定案了。
也就是说,对付燕山派,齐王压根没想过走正规的流程,他要的只是按死燕山派。
“殿下如此,难道不怕失信于天下人吗?!”
锦衣卫拿人的其中关节,许多人瞬间就想到了朱由检身上,不由的质问了起来。
对于他们的问题,陆元高也觉得十分无奈。
朱由检这样屈打成招,恐怕会打破大明的政治格局,不过……
“都给我抓起来!”
陆元高拔刀喊了一声,他心里清楚,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定罪,燕山派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看谁敢!”
“砰!”
一名官员持剑大呼,却被下一秒的鸣枪声给吓在了原地。
“缴械!”
陆元高一开口,锦衣卫们便上前用步枪砸掉官员们手中的长剑。
瞧着他们轻而易举的模样,陆元高不免嘲讽道:“不是说燕山学子Jing通六艺?怎么连拿剑都如此软绵绵的了?”
他这一声嘲讽,让不少官员脸红。
曾经他们确实Jing通六艺,但随着步入官场,基本都一门心思想着权谋、升官了,哪里还有时间训练。
长期下来,所谓六艺早就荒废了。
没有任何阻拦,五十多名官员被锦衣卫押出了小院,最后只剩下了成德一人。
面对此情此景,成德倒是早有预料,不待锦衣卫上前拿他,便跟着锦衣卫走向了院外的马车。
这样的场景,在眼下的官吏坊内各处上演,而看热闹的也大多是金铉那一派的燕山、中立派官员。
事情发生过后,守旧派的周延儒、温体仁、冯铨三人便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