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拔出发中簪子,姐妹俩对视一眼,却不曾想这番话愈发激怒了陈光启,他一声令下,山匪们快速伸手抓来,正在六娘七娘要反抗时,却见眼前那些伸来的手臂猛地嚯出一个缺口!
掀开车帘的是萧七娘,她冷着脸说:“把陈光启给我叫出来!都敢拦路抢劫,怎么还做缩头乌龟,藏头露尾?”
萧六娘一把拉住妹妹,柔弱的脸上现出坚定之色:“我不跟他走,我答应了你随你同去,决不留下!”
与此同时,斐斐与阿刃正顺着分|身螳螂的指引跟上萧六娘与萧七娘,姐妹二人在马车中说着话,小丫丫手里拿着没吃完的糖人,在娘亲怀中呼呼大睡。
“我呸!”萧七娘啐了一口,“你也配?臭不要脸的贱男人,识相的快给我滚开!”
“……这次,你总能下定决心了吧?难不成你还要留下来,再为九郎卖命?”
知道,小蛇的舅母已不知所踪,原本郝大成家的房子也换了人住,朝街坊邻居打听过才知道,郝大成父子一死,就剩下一个妇人,什么一表三千里的宗族亲戚全凑上来吃绝户,郝大成媳妇叫人赶了出去,如今住在里头的,是郝氏宗族里的一个什么叔伯。
话音落下,山匪向两边散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打马而来,目光紧盯萧七娘身后马车:“萧六娘跟丫丫是不是在里头?你让她俩出来,我有话说。”
眼见其他山匪朝马车奔来,萧六娘的脸刷的一下血色顿失,就在山匪们将要触碰到她时,她咬牙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那无能的男车夫早已吓得跳到路边磕头求饶,根本指望不上。
噗呲一声鲜血四溅,断臂落地,山匪个个东倒西歪在地上打滚,斐斐把玩着手里的纸刀,虽然她剪的纸人只能活十个时辰,可她剪的死物却很好用,至少这纸刀拿来杀人是足够了。
饶是她貌美如花,这群男人也不敢向对六娘七娘那般目光邪|淫,斐斐扭头看了萧六娘一眼:“看在你烹的茶滋味不错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回。”
“我知道的,七娘,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们这就走吧。”
她几次三番辱骂,陈光启恼怒不已:“六娘!你是不是不肯见我?若是如此,你自己走!把丫丫留下!”
……
阿刃握了握拳头,斐斐雀跃地说:“阿刃你看我的新招式!”
“六姐,你当初没有揭发我,因此今日我也拉你一把,你要知道,这世上惟独你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彼此信任,哪怕是为了丫丫,你也不要再回去了。”
黏糊糊的糖汁黏了一脸,女萝心头戾气缓缓散去,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安抚孩子,再也没看那人一眼,转身离去。
“好,我知道。”
萧七娘暴跳如雷,此时萧六娘掀开车帘现身,她比起妹妹文静一些,神色略显苍白却坚定:“我要走,丫丫我也要带走,她跟你没关系。”
等到男人的妻子出来瞧见自家男人生死不知,浑身骨头都断了,指天骂地的诅咒,又慌忙去报官,可女萝早已离开,而男人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终究是没能熬过去。
两人对话简短,并未多言,随后马车便向城外驶去,斐斐与阿刃始终跟随在后,这姐妹俩如此小心,显然还有危机等待,果不其然,刚出了城没多久,一群山匪打扮的男人从路边窜出挡在中央,拿刀直指马车:“里头的人给我滚出来!快点的!”
陈光启只是山匪,哪里见过这样厉害手段,吓
“六姐,你放心,你帮过我,我也不会不管你,今日即便我死,也不让你跟丫丫随这龌龊小人而去!”
小蛇在女萝面前乖巧,对外人可不,她还是那条凶悍且报复心强的小蛇,谁知没等她动手,女萝抬起一脚便将男人踹飞,这一脚直接令其撞碎了郝大成家的门墙,在地上拖出一道泥痕,眨眼间晕死过去。
随后她双手翻折,指缝中顿时出现几只小纸人,吹气后,纸人手持纸刀在山匪群中自由翻飞,宛如灵巧的白色蝴蝶,收割着性命,只听惨叫不绝,登时十数个山匪死尽,马上的陈光启也被剃了个光头,小纸人架在他周围,斐斐愈发兴奋:“我先挖了他的眼睛!”
小蛇被女萝带走后,洗得干干净净,又好吃好喝,她前身乃是蛇母,与常人自然不同,看得那所谓的叔爷爷眼热,这丫头养大了留给自家傻儿子做媳妇多好啊,再不济卖了,也是好一笔钱呢!
小蛇不再啃糖葫芦,呆呆地望着女萝,女萝也察觉到自己心中戾气,她深吸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孩子,小蛇去猛地抱住她的脖子拼命蹭,显然极为喜欢她这般护崽的模样。
“没老子你生得出来吗!”陈光启大怒,“今儿我看你们娘俩谁也甭走!都跟我好好回山寨过日子去!”
住在这房子里的两家男人都没个善终,渐渐地,竟兴起闹鬼传闻,再没人敢来住了。
听得女萝眉头蹙起,正在这时,一个男人吆喝道:“谁,谁打听我们家的事儿?哎呀,这不大成外甥女吗?来来来快来,你可得管我叫一声叔爷爷,以后就搁咱家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