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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斐斐与阿刃回来的途中,女萝抱着小蛇给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跟玩具,通通塞进乾坤袋,摄魂铃虽已消散,可萦绕在她心头的忧虑不曾有片刻减轻。
当车从女萝怀中冒出一颗脑袋:“阿萝在想什么?”
女萝掰开一块桃酥,均匀地分成四份,小蛇自己啃,她再分别喂给当车疾风与九霄,“我在想凤二郎。”
雌性妖兽们咔嚓咔嚓咬着桃酥,当车问道:“喜欢?”
女萝失笑:“不,我是在想他消失前,请我帮忙照顾柔宜的话。”
此时周围无人,也不担心会被人看见,疾风低吼一声,女萝明白它的意思,回答道:“不,不是难过,只是觉得……那句话真像是一个诅咒。”
小蛇眨着眼睛,当车说:“阿萝别放在心上,以后遇到喜欢的雄性,直接吃了,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对雌性螳螂来说,向它示爱的雄性一定要美丽,同时还要好吃,为了某个雄性不再去吃其他雄性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疾风拍拍爪子表示赞同,自然界中永远是雌性妖兽挑选雄性妖兽,为了讨得雌性妖兽的喜爱,雄性妖兽们必须长得漂亮,花枝招展地去学习如何跳舞,如何献媚,甚至交|配后还要成为雌性妖兽的食物,这样才能被青睐。
它们自然而然认为人类世界也该如此,所以阿萝对凤怜真念念不忘,令它们难以理解。
没了就没了,好看的雄性多得是,难道还愁找不着?
女萝挨个抚摸过毛茸茸们,说:“你们说得对。”
话虽如此,她心中那股愁云依旧散不去,胸口仿佛有一团郁气在堵塞,令她格外难受。
要不了多久,斐斐与阿刃回来了,两人特意洗了手,免得还带上血腥气,看见大家在吃桃酥,阿刃立马眼睛发亮地凑上来,斐斐则手舞足蹈给女萝讲萧七娘的事。
从铸剑山到青云宗,疾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要十几天,秋尘剑出自铸剑宗,铸剑宗湮灭后,一切经由铸剑宗锻造的兵器都已化为灰烬,秋尘剑由于沾染过生息,又被凤凰火淬炼,是唯一一把没有消失的兵器,就连剑尊的流途剑,也随着凤鸟死去化作了灰。
女萝每日都会取出秋尘剑擦拭保养,力求还给濯霜时能如她当时赠与自己时干净崭新。
换作从前,斐斐见她日日想着另一个朋友,早要闹了,再不济也得折腾点幺蛾子吸引女萝的注意力,这一回却没有,反倒是好奇地问起濯霜,女萝便将自己从凡间被带到修仙界,是如何在濯霜帮助下逃走的故事细细讲给斐斐听,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并且迅速对濯霜充满好感。
“这位姐姐人真好,等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斐斐高兴地说,“要是没有她,就没有姐姐来女儿城,那我说不定已经死啦。”
阿刃点头,众妖兽亦深以为然。
倘若没有濯霜帮助阿萝逃走,也就没有她们的今天,阿萝是一点幼嫩的火苗,最初燃烧时,是濯霜护住了她,才没有令她快速夭折。
“不过姐姐,我们……就这样上门吗?是偷偷地潜入找人呢,还是光明正大上门?”
“自然是光明正大,你我问心无愧,难道还要东躲西藏不成?”
斐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咱们是不是该穿得体面些?”
闻言,大家彼此打量起来,发觉穿得还真是格外的简单,女萝笑了:“这样穿轻便又舒服,哪里不好了?要是被拦在山脚下,直接打进去便是,我与青云宗的大尊者们可是老相识了。”
她就是光明正大去找大尊者们算账,她咽不下那口气,更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她说过要成为他们的心魔,这绝不是随口说说。一路上除却赶路,也会进入城池休整,发现铸剑山的谣言愈演愈烈,传出十万八千里后,女萝已成了“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手持金轮人面蛇身”的怪物,有人认为她是妖修,有人认为她是魔族,还有些人认为她是地狱恶鬼,总之众说纷纭,少说也有上百个版本。
最离奇的是“不能说仙姑坏话,一定要称呼她为仙姑,否则她会找上门要你的命”,以及“子夜点燃三炷香对着镜子叫三声怪物仙姑,仙姑就会满足你三个愿望,不过代价是你的性命”这两个传说,女萝发现还挺深入人心,基本上各个城池都有听过。
凡人如此传言,修者自然不会相信,一些小门派甚至成立了抓捕联盟,最开始他们是想去女儿城,毕竟那里本是凡人地界,柿子挑软的捏,谁知道去了女儿城的,就没人活着回来!如今铸剑山又遭屠戮,凤氏一族一夕之间全灭,实在是让人担忧,这所谓的怪物仙姑,怕不是魔物重现修仙界!
去往铸剑山的那些人中,更多的都是为那晚腾空而起霞光万丈的凤凰,凤氏一族有秘密谁人不知,凤凰会出现在铸剑山定然事出有因,哪怕是等得到一根凤凰羽,修为便能大有长进,如此好事,谁乐意让旁人抢先?
于是此事越传越广,越传越玄乎,名门正派一眼便知此中水深,而青云宗对“女萝”这个名字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