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憋着两泡眼泪不停抽鼻子,女萝着实看不下去,她开口做和事老:“少宗主,柔宜既然想去,为何不让她去呢?她也不小了,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
结果没用凤柔宜去问,凤栖梧亲至小楼请女萝参与审讯,原因很简单,只有她跟萧八郎及魔修交过手,应该能从萧八郎的口中提取出重要讯息,这可真是瞌睡逢人送枕头,女萝二话不说点头答应,斐斐与阿刃想跟去,凤栖梧也没有异议。
女萝顺势教训斐斐:“说了你多少回,不可这样无礼,柔宜,你别同斐斐一般见识。”
小姑娘没想到人人都能去,惟独自己不行,在喜欢的姐姐面前被长兄如此拒绝,面子愈发挂不住,在朋友面前丢脸,顿觉委屈,又羞又气,眼里迅速积满泪水,登时将凤栖梧吓了一跳。
说着,抓住凤柔宜的手将其推到一边,自己则紧紧挨着女萝站,免得凤柔宜再冲上来,就算抹了药包扎好,那凤火何等厉害,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彻底复原。
“看样子,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女萝沉吟片刻,“如果能跟得知萧八郎及戒指中魔修是如何驱使凤火的,那么凤凰法阵即破,我们也就能知道神殿之下究竟有什么了。”
由于天还没亮,女萝催促阿刃与斐斐快去睡觉,斐斐怕她又跑去涉险,硬是要陪在左右,阿刃便将斐斐给提溜起来带走了,要不了多久,外头便传来走动声,女萝知道,必然是神殿的尸体已被发现。
原来凤柔宜抱住的正是女萝受伤的那只臂膀,斐斐一时心急,语气狠厉,将凤柔宜吓了一跳,她暗忖不妙,便做出一副吃醋模样:“你不要总是缠着阿萝姐姐,快放开,你都有那么多哥哥了!”
凤柔宜来找女萝时,情绪低落,当她抬起头,眼圈儿都泛着红,应当是已哭过一场,她扑进女萝怀里,抽搭道:“又有一位师兄死掉了……怎会如此?到底是谁干的?”
凤柔宜见女萝为自己说话,心里对她愈发亲近,对凤栖梧避如蛇蝎,紧紧抱住女萝一只手臂,斐斐厉声道:“快放开!”
“那这次的两个,怎么没有?”
“嗯。”女萝点头,“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他也顾不得少宗主的颜面,连忙搂住妹妹哄劝,言语间却很是坚持——审讯萧八郎,自然不会让对方坐下吃茶好声好气,怎能让娇生惯养的妹妹去看血腥场面?
日月大明镜回答道:“是的,女萝。”
斐斐配合地做出口服心不服的模
日月大明镜:“……我们也不知道。”
女萝轻拍她的背,问:“你爹跟哥哥们怎么说?”
“在哪里提审?我可以去看吗?”
当时凤氏族人一死,女萝便已上前,摄魂铃却什么都没抓到。
教萧八郎练功,助他睚眦必报,不过是想麻痹对方,循序渐进的获得对方信任。
她提出这样多的要求,只会令凤柔宜凤怜真兄妹难做。
“凤火神圣,可灼烧一切污秽,魔气便是污秽。”
被哥哥一剑穿心,凤柔宜更气:“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于是凤柔宜道:“我去问问哥哥他们。”
等到天亮,铸剑宗果然愈发肃穆,往来行走的族人尽皆不苟言笑,显然连着死了两名族人,对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创伤,这令他们悲伤、愤怒、多疑,这种时候若是提出想见萧八郎,与触霉头无异。
沾染魔气的灵魂,一旦靠近凤火,便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而人类早在被夺舍时魂魄便已离体。
全家所有人都疼她宠她,养成了凤柔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是面对亲爹凤邬,她也敢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惟独严厉的长兄,溺爱她是一回事,在她做错事时,也是最难软化的一个。
凤柔宜仰头:“阿萝姐姐想去?”
惟独凤柔宜要求同去时,凤栖梧拒绝了。
凤柔宜只觉不公:“阿萝姐姐看得,斐斐阿刃看得,偏偏就我看不得!我又不娇气!”
郎融合,再取而代之。
再说了,人家的族中事,她以什么身份干涉?与人来往最忌交浅言深,哪怕是好心帮忙,也要注意分寸,何况她还对神殿之下有所好奇。
凤栖梧沉声叫她名字:“柔宜。”
凤栖梧道:“你还不娇气?”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萧八郎与那魔修,到底是如何驱使的凤火?他们既非凤氏族人,又身有魔气。”
“他们还在追查,可根本没有头绪,昨晚还有一位师兄被打晕了丢在草丛里,幸好留了条性命,可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爹爹已命人提审萧八郎,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些许线索。”
抽丝剥茧之后所得到的结论无懈可击,但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首先知晓一切答案的魔修已在凤火中灰飞烟灭,萧八郎应该还活着,可对方被关押在凤氏一族的牢房之中,女萝用什么理由去见?
“魔界非天没有魂魄,魔修是人,所以有魂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