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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凤怜真失笑:“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修炼,日后二哥还指望着你呢。”
凤柔宜闻言,挺起胸膛,这会儿她身后若是有根尾巴,定然已得意地翘上天际,“好呢好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怎么会不管二哥你呢?”
凤怜真:“……你说哥哥是鸡犬?”
他伸手作势要挠她,凤柔宜根本不带怕的,五个哥哥里惟独二哥从不逗她,他脾气最好啦!
于是嘻嘻笑着躲到女萝背后告状:“阿萝姐姐快救我,二哥要打我!”
凤怜真原本就是做做样子,谁知妹妹竟去告状,登时面红耳赤,一张如画俊容升起红霞,语无lun次地解释:“不不不,姑娘请别误会,我不是要打柔宜,我从未打过柔宜——”
凤柔宜好奇地从女萝肩膀探出脑袋:“二哥,你脸好红。”
女萝的心思全在柔宜母亲留下的信件上,并未注意到凤怜真一腔少男心思,她温声哄道:“我教你修炼,日后谁要是敢打你,你就打回去。”
凤怜真连忙背过身去,过了片刻才又转回,面上还是有些红,问女萝这几日住得如何,是否有不适之处,女萝一一应答,也问他:“二郎君,听说贵派有一弟子出事,此事当真否?”
“确有此事,大哥已判断是魔修所为,先前怀疑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说着一揖到底,语气间可闻忐忑,女萝连忙扶他:“二郎君言过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知是否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凤宗主意欲如何处置?这魔修一而再再而三试图潜入铸剑宗,想必是为那凤火,应当想个万全之策才成。”
“父亲在器室锻造兵器,暂时还不知此事,大哥已先行前往禀告,多谢姑娘好意,若是有需要之处,在下必定请求姑娘相助,到时还望姑娘不计前嫌。”
女萝点了点头,顺势告辞离去,留凤家兄妹独处,凤柔宜看看女萝的背影,又看看痴痴凝视背影离去的二哥,恍然间福至心灵:“哥哥你对阿萝姐姐——”
凤怜真却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低声呢喃,凤柔宜悄悄竖起耳朵,才发现哥哥是在说:“……她称我二郎君,比凤公子,又要亲近一些。”
凤氏一族将族中儿郎称为郎君,他们兄弟之间则省略君字,以排行或是名字相称,女萝一直都称呼凤怜真为凤公子,到了铸剑宗后才入乡随俗,与凤氏族人共同叫他二郎君,此时凤怜真的心绪已飞到天际,他想着,据说凡间称呼“郎君”,又是另一种亲密……
他正想间,忽觉妹妹无比安静,转头一看,凤柔宜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凤怜真轻咳:“你方才说什么?哥哥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说——”凤柔宜原本想要重复自己的话,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她怕自己说了惹得哥哥不自在,那以后见着阿萝姐姐,岂不是连话都说不出?于是话锋一转,问凤怜真:“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叫阿萝姐姐啊?可你年纪比她大,叫不了姐姐。”
凤怜真哭笑不得,揉了揉妹妹的头,凤柔宜却想,要是阿萝姐姐能永远留下来就好了。
她悄悄看向哥哥,给予哥哥鼓励的眼神,还握起拳头敲了敲哥哥肩膀,凤怜真隐约明白妹妹的意思,原本刚降下的红云再度升起,他连忙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成功吸引走了凤柔宜的注意力。
而将柔宜母亲书信全部背下的女萝一回房便将其默写下来,随后拿着信翻来覆去的看,斐斐跟阿刃不明白她在看什么,而女萝左看右看,也没能看出不自然的地方,难道是她想多了,其实柔宜母亲并无深意?
她记得凤怜真曾说过,凤氏一族不能修炼,因此也不会选择女修作为伴侣,未免情深义重时却要面对死别,所以毫无疑问,嫁入凤氏一族的女人都不会是修者,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不能修炼,倘若感悟到生息,即便没有灵性亦能修仙,柔宜母亲的信上有嵌含神秘力量的墨水,她会是修者吗?
誊下来的信件没有异样,可见问题不在字句,而在墨水,女萝考虑再三,又从凤柔宜手中借来其母留下的信件木盒,据说这Jing致木盒乃是凤宗主亲手为女儿打造,Jing细无比,女萝也问过凤怜真,得知凤宗主与妻子鹣鲽情深,妻子故去十五年亦不曾再娶,两人感情极好。
再好的感情,一气生了六个孩子,也叫女萝难以理解,说不定柔宜母亲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便是因为连生这么多孩子落下了病根。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重点还是这些信。
斐斐见她来来回回翻看,便问:“姐姐,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些信她也看过了,情真意切,一位温柔慈爱的母亲形象跃然纸上,可除此之外,斐斐什么都没感觉到。
女萝轻抚字迹:“用来写信的墨水,有一种类似生息的力量,但与生息又有不同,是什么呢……”
斐斐也伸手来摸,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她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女萝用手指一一摸索过后,若有所思,好一会神色渐渐有了变化,斐斐也不敢问,怕打扰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