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齐悦一走,餮马上切换了原本泰然自若的姿态,坐起来,将手掌掩在嘴边,神神秘秘说道:“宋老师,你也看出来了吧”他若有所指地,朝齐悦消失的方向一挤眼:“齐悦他,不正常!”
宋智余也紧张起来。心头憋了半天的疑问,终于要得到解答了。他立刻躬身凑上前去:“是啊,齐老师他,为什么涂口红啊?”
餮扮作“一言难尽”的神情,蹙眉叹了口气:“唉。”
宋智余更被他吊起了好奇心:“难道,齐老师他”他也下意识朝厨房一瞥,像在担心齐悦会不会突然出现:“他在家里的时候,一直是这样?”
餮的面色,看似痛心疾首,他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勾着宋智余发问。
“他到底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餮觉得差不多了,开始道出“实情”。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齐悦他这里,恐怕是出了点问题。他是不是跟你说过,自己有个女朋友?”餮曾看过宋智余发给齐悦的短信,他猜对了。
宋智余赶忙点头:“嗯,他还说跟女朋友感情很要好,那姑娘经常上这里来住呢。我说想见见他的女朋友,他又像没这回事似的,不搭理我。难道他受的刺激,跟他女朋友有关?”
餮假装无奈地望了望四周:“你看看这里,像是有姑娘常来住的样子么?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他还会收留我这个碍事的‘灯泡’么?”得益于无聊时翻看的肥皂剧,餮连“灯泡”这么个内涵词,都能信手拈来。“你再看看齐悦的长相、打扮,他自己像不像是个姑娘?”
宋智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餮卖着关子肯定道,“大概他过去念书的时候,受了姑娘的刺激,具体是什么事情,这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估计就是从那之后,他的脑子变得不太正常了,总幻想自己是个姑娘,留着长辫子那种。不爱跟人打交道,在家的时候总爱涂口红,跟镜子里的自己说话,说镜子里那个,是他的女朋友。还有啊,他每个月,还在固定的那几天,买卫生巾回来垫在身下,就因为他觉得自己个女人。”
天啊!宋智余越听越瘆得慌,他脑中想象着齐悦,用红唇咬着长辫子,对着镜中的自己巧笑,柔声唤自己“小悦”的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餮见宋智余信了,是时机再添一把火了。
“宋老师你看,这是什么?”他忽地打开了茶几下的小抽屉,里头赫然出现了一根暗红的东西,自然是在齐悦视线里消失已久的、被餮收走的角先生,紫檀木雕,莲花木叶,月下泛舟,情深义重——齐魅的家传之宝。
这方面完全没有开过窍的宋智余,面对着那根叫人遐想的yIn物,惊诧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舌头打结似的问道:“这、这、这是”
餮的嘴角浮着一丝极其隐秘的笑意,他随口编了一个生动的故事:“刚搬进来那会儿啊,我哪里知道齐悦有这么多怪癖,只知道他是个大学老师,受人敬仰的正经人。可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无意间见他呆呆坐在这里,嘴上抹得鲜红,跟女鬼似的,手里不停在擦拭着什么。我走近一看,才知道是这么个东西。我当时的表情啊,就跟你现在差不多。他见我发现了,便说也没什么好瞒的,反正他作为一个‘姑娘’,总是时不时需要‘男人’来安慰的”
宋智余不敢想象,若自己是陶铁,听到这番话时该有多么骇然。
“那、那你为什么没搬出去呢?你就愿意”虽然他很不愿意用那个词,来形容原本的心上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你就愿意跟个Jing神病人,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唉,一开始若说不害怕,当然是不可能的。可齐悦是我朋友的亲戚,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点什么事吧。他呀,有时候玩得真有点过了,甚至会靠伤害自己来获取快感。”
宋智余被餮的话吓到了,他赶忙追问:“齐老师有自残倾向吗?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餮又从抽屉里掏出了齐悦的旧手机,就是齐悦送给他的那个:“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他坏了一部旧手机?”那天早上齐悦和宋智余在门外说的话,都被餮听在了耳里。
“是啊,我还说要帮他参谋着换一部新的呢。”
餮摁亮手机屏,打开了某部“Jing彩的电影”,递到了宋智余眼前:“没坏,你自己瞧瞧吧。”
宋智余睁大了双眼,望着镜头里的齐悦,颤抖着手指,握着牙签,自虐般将尖头戳进柔嫩的铃`口里,挑出米泥来,在奇异的刺痛下,微勃着珊瑚玉器的yIn`靡模样,惊得瞠目结舌。
餮及时关了视频,没有放出后头,他伸着脚掌把齐悦踩尿的那段,表情肃然地对宋智余说:“他自己要我拍的,说是作为我住在这里的‘房租’。这个手机他平时不用了,专门存些这种东西,好时常拿出来,自己回味。”
“他、他”宋智余差点想说“他真是病得不轻”,可齐悦毕竟是他喜欢过的人,有些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他还是关心齐悦的:“那怎么办?他的病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