餮为了劝说齐悦,答应自己异想天开的要求,除了言语激策之外,当然还给了些甜头。他忽一低头,霸道地叼住了那两片艳色柔`荑,攫取其间芬芳,在结束缠绵一吻时,勾了些蜜津出来,将齐悦的唇瓣舔得更shi,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于是乎齐悦开门的刹那,两片浮着shi亮水光的潋滟红唇,如勾魂的妖物一般,突入了宋智余的眼帘。宋老师惊诧得直眨眼,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太漂亮了,齐悦的唇形,衬在瓷白的雪肤上,比广告片里装模作样的女明星,不知让人惊艳多少倍。
可是,男性的本能冲动过后,宋智余马上想到了这其中的诡异,连本来背熟的见面台词都忘了,盯着齐悦的唇瓣结巴道:“齐、齐老师、你、你”
开门前齐悦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无非就是让一个毫不在乎的人误会而已,只要餮高兴,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了,要是能顺便吓退宋智余,不是件一劳永逸的好事么?至于他爱怎么想自己,随便吧。
齐悦自动忽略了宋智余难以名状的面部表情,一抬眉说道:“进来吧。”说完,便自顾转身往客厅去了。宋智余小心地带上门,忐忑地跟着往里走。
齐悦甚至懒得问宋智余“有何贵干”,反正不管他答什么,恐怕都是借口,反正这人,生肖大概是属苍蝇的。
可宋智余为了缓解气氛,非要尬聊:“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家的宠物好不好养哈哈、你知道的,我老家不是这里,家里人不在身边,我一个人住着,怪无聊的哈”他边走边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猫咪之类的动物,忽然间从墙角蹿出来。
穿过玄关的一小段走廊,就到了客厅,齐悦忽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宋老师,我上次跟你开玩笑呢,我家里没养宠物,就养了他一个。”齐悦一指沙发上坐着的餮,语气里尽是理所应当的坦然。
宋智余终于见到了传闻中、齐悦的同居对象。那男人泰然自若地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脸上浮着一丝礼貌的微笑,朝刚走进来的宋老师,大大方方招了招手,吐出一句:“你好。”他不仅长相出众、气质不凡,且眼里闪着一种、宋智余形容不出来的自信,他在心中暗自这样一对比,便自愧弗如,一声叹息。
“这位是”宋智余望向齐悦,显然是等着他介绍。
没想到餮自己先开了口:“你就是小悦常提起的同事宋老师吧?久仰久仰。别听他开玩笑,什么养我呀,我只是他的室友,我叫陶铁,你就叫我阿铁好了。我刚从美国回来,目前还在找地方住,经朋友介绍,就暂住在齐老师这里叨扰一阵了。等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马上就搬走的。”
等等,等等宋智余在心中直呼信息量太大:室友?暂住?搬走?美国回来的?这么说原来之前的谣言都是误传啊!齐悦根本就没有和人“同居”,两人只是单纯的室友关系啊。是了,齐悦怎么可能今天喜欢女人,明天又喜欢男人了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嗯,如此一来,“美籍华人”的传言也对上了。久仰,陶铁说“久仰”,这么说,难道齐悦经常在他面前提起自己?
宋智余越想越高兴,一厢情愿地相信了餮的解释。对于他来说,他宁可齐悦是喜欢女人的,也不愿相信,齐悦其实喜欢男人,却偏偏瞧不上自己。可他随即又想到:不对啊,口红又是怎么一回事?齐悦为什么要学女人涂口红呢?
齐悦这头,显然事先没跟餮商量好,他原以为餮叫他把宋智余带进来,是想听自己,当面承认两人的关系。他本来都做好了豁出一切去的准备,干脆对宋智余说:这就是我养的男人,怎么样?你亲眼见着了,可以死心了吧?
可他万万没想到,餮早就酝酿好了一番说辞,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编了个“室友”的说法,叫他杵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要如何接下去。不过不得不承认,餮这段时间以来,对新时代的一切都学得太快,他的谎话,愣是没叫宋智余听出破绽来。
餮看出了齐悦的错愕,他一拂手道:“小悦,你不去泡些好茶来招待宋老师么?怠慢了你的同事可不好呀。要不,把咱们冰箱里的水果也切了吧,端个果盘上来解解暑?”
齐悦完全没考虑到,事态的发展会是这个走向的。他原本还在担忧,若是餮一激动,要动手折断宋智余的脖子,那可真是麻烦了。虽然他对宋智余没什么好感,可作为齐氏一族的现任家主,责任在身,该救还是得救。可看餮现在这个态度,不像是要对宋智余不客气的样子啊。
“去,快去吧。”餮满脸和善地催促道。
于是齐悦一步三回头,有些不放心,却又无奈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