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悟铭笔尖一顿,喉结绷紧,没忍住低下了头。
目光落在她蹭着自己腿边的小脑袋上,
“怎么了?”两秒后,他问。
“没,没事。”越见织边回边慌忙扬起脑袋,脸侧又被蹭了一下。
她不确定自己的脸有没有红,但是发烫发麻的感触却一路窜到脊背。
她意识到他还在看她,假意拍了拍笔上的小灰尘,又认真埋下脑袋做错题,没动两笔,脸上的烫意终于消除。
教室里的喧哗被涛哥控制住,他让大家拿出历史书先背。
背书的声音逐渐取代了同学们说话的动静,后桌好像在闹别扭,越见织听到他们在小声争吵。
她翻书的时候,脑中不知为何忽地浮现了个画面,是刚刚看见的画面。
为证实,她目光顺势垂了垂。
同桌的鞋和自己的鞋在样貌上几乎一模一样。
越见织有无数双小白鞋,都是林冉出差时帮她带回来的。
林冉开的是外贸承包公司,准确的是批发鞋袜的,少不得和许多品牌往来洽谈,礼节性地买上几双鞋再正常不过。
一中规定大家穿校服,所以撞鞋的巧合简直就相当于穿情侣装。
情侣装。
这个念头噼啪在越见织脑中往上窜。
“同桌”她慢吞吞低下头,揪了揪边上那人的袖子,“我们撞鞋了”
为让他看清楚,她特地收了放在桌子底下横栏处的腿,把自己的鞋缩回到椅子跟边。
崔悟铭原本正看手底的题目,感受到手臂传来的重量,视线挪到自己手肘处。
女孩的手指小小的,只敢揪住一点点布料。
他先笑了下,才跟着低头,意味不明:“还真挺像。”
说完他轻轻碰了碰她的鞋边。
男生的鞋比女生的足足大了一圈,鞋边这么一碰,就像是一匹饿狼把小可怜逼到角落里。她的鞋被欺压着擦到了椅子腿。
越见织目光呆滞,慢半拍啊了一下,“我的鞋——”
他怎么这样的啊!
越见织气得鼓了下眼,
不帮她捡笔,还要蹭她的鞋!
似是瞧出她的不虞,他把鞋放到她边上,
头顶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你碰回来?”
球赛
◎“怎么没来看球赛?”◎
越见织把崔悟铭的昵称改成了大坏蛋臭狗。
先前明明都还好好的, 自她按照令娴然所提供的经验主动搭话后,这几个星期被他欺负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晚上起来喝水,吨吨吨喝了满满两大罐子,越见织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 转身却差点撞着了一道身影。
“哇——”越见织吓了一跳, “老越你干嘛, 神出鬼没的, 吓死了!”
越先儒也捂着胸口缓了缓, 他晃了下手中的瓶子, 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透过走廊那边的光,越见织看清他掌心间的nai瓶。
“又要喝nai啊”越见织歪身子给他让了路, 小声嘟囔,“真能折腾人的。”
越先儒叹气,把nai瓶放在桌子上, “一开始都这样,过些日子就好了。”
越先儒晋升为nai爸,天天带娃,白天睡觉,半夜要起来泡nai粉不知多少次从先前乐颠颠的兴奋激动到现在的行尸走rou, 也不过俩星期。他身体本就算不上多好,不得不让人忧心。
越见织看着他颌面的胡子旮旯,犹豫:“老越,要不还是请个人?”
稀里哗啦的倒水声响起,越先儒别了下巴,“嗐, 不用啦, 浪费那钱!”
越见织眨巴着眼:“可是老越, 你现在年纪已经够大了,如果不好好保养,要是妈妈被其他小狼狗勾走了该怎么办啊?”
“妈妈这么有钱,又这么年轻,将面临的诱惑不计其数。她可能不乐意,但别人不一样啊,要是有又年轻身材又好的小鲜rou主动脱光光站在她前面呢?”
倒水声停下。
越先儒陷入沉思。
两秒后,他犹豫了:“你妈妈不会jsg不过织织说得对,我得再想想”
越见织抬着两边的眉毛,满脸“我就猜到”瘪着嘴耸了下肩,
她早已料到,在爸爸眼里,她和那个丑弟弟是重要,但肯定没有妈妈重要。
她也不失落,反而庆幸。
爱情具有排他性,爸爸爱着妈妈,将其视为唯一,本就天经地义。
越见织心里的童话城堡,大半都由爸爸妈妈之间的爱所堆砌。
—
回校后越见织把越先儒给她做的蛋黄酥分了,在一片窸窸窣窣宛如小动物啮咬的动静里,越见织听完了小牛口齿不清的八卦。
有关令娴然和姜升。
她在第二天的政治课上就问了:“我怎么听说你和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