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江宴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难道原著中虽然没写,但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段回忆描写在《假眼》中也只是一笔带过,并未着墨过多,主要是起到一个衬托原主品性如何低劣的作用。
因此,江宴秋本人也不太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周彻如此信誓旦旦,一幅恨不得与他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实在让人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
江宴秋只得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小殿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周彻的表情瞬间幽怨:“你为何叫我‘殿下’不叫我阿彻……你分明还在怨我。”
江宴秋:“……真不是。”
你不觉得咱俩的对话怪怪的吗??
一旁。
郁慈忍无可忍般,冷声道:“殿下,既然我师侄本人都已不在意,殿下还是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当年宴秋吃过的苦,受过的伤……自然有其他亲近之人,会加倍弥补他。”
周彻愣了愣,仿佛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郁慈般。
明明郁慈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那股清冷的气质和冷漠的态度,今晚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周彻神色骤然淡了下来。
明明态度看着依然彬彬有礼……或者说太有礼了,反而让人觉得一下子有了距离感。
“这是我与宴秋之间的事,跟这位郁仙师,大概关系不大吧。”他看似十分好脾气地说道,语气温和到带着弱气,视线也恰好与郁慈冰冷锐利的视线错开,礼数周全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气氛诡异地剑拔弩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打破了快要凝结的气氛。
“又见面了……江仙师。”
她声音爽朗,几乎喟叹似地念出那三个字的称呼。
“你将本宫瞒得好紧,要不是今日一见,我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竟是昆仑的仙师。”
来人一袭大红宫裙,额上画着红色的花钿,尽态极妍。神奇的是,这样的着装,却依然不显娇媚,反而带着股飒爽的英气。
……大概是因为她大大咧咧地一手提着裙子下摆,露出的鞋子也不是绣花鞋,而是一双黑色的缎靴。
这样的搭配,大概也是前无古人了。
正是凤阳公主。
她一出现,周围灼艳的桃李仿佛都失了颜色,不少男士都下意识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仪容。
咳。
毕竟凤阳公主最厌恶邋遢不洁之人。
她看向江宴秋,毫不避讳语气中的欣赏与亲近,感慨道:“要不是正巧赶上父皇的寿宴,让我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我差点去五哥府上要人了。”
另一头正陪着宾客觥筹交错的五皇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五皇子:“……”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去岁的白泽洲水患,治理可有成效了。”
他主动开这个头,对面一群人瞬间松了口气,恭维的接道:“初见成效了,国库拨了那么多银子,都用在刀刃上了……”
“还是圣上仁厚,体恤民生啊……”
差点成为昆仑历史上头一个被公主从皇兄那儿“讨过去”的江宴秋:“……”
大宛的民风真是开放啊。
他苦笑道:“那日情况特殊,我与师兄许久不见,难得叙旧,实在不是有意瞒着公主。”
凤阳好脾气地一笑:“那现在本宫邀请,还作数吗?”
江宴秋:“……”
“开玩笑的,仙师莫要放在心上,”见他吃瘪,凤阳忍俊不禁:“我父皇还白高兴一场,以为我终于能看上哪位男子,把自己嫁出去了。”
江宴秋:“……实在抱歉,公主抬爱了,您日后一定会遇到更适合的,比在下更配得上您的男子。”
凤阳当然知道,江宴秋这么说,是放低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心中才更惆怅了。
——当知道江宴秋是昆仑仙师时,她心中便差不多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父皇允许,仙山也不会允许。
皇室嫡系禁止修炼,禁止拜入仙山,除非与整个大宛、整个皇室恩断义绝。
她是尊贵的嫡公主,与太子一母同胞,若是将来招婿入公主府,她的孩子,甚至同皇兄们的孩子一样,享有皇室的继承权。
无论如何,仙山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真可惜。
好在,凤阳向来洒脱,胸襟宽广,很快把这股淡淡的惆怅抛之脑后。
看着面前自己曾一见钟情,无比合心意的小仙师,她笑道:“不逗你了。”
她面上露出一丝身为公主的傲然:“若你只是寻常男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追到手的。”
江宴秋:“……”
好家伙,他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