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卖熏鸡熏鸭的人可是住这家?千客食铺的东家。”骡车里出来个妇人。
杨柳听到声出来,“傅阿姐?竟是你!”来人是黄传宗隔壁那家的。
“你家铺子多久没开门了,我家都没吃的了。”傅时慧从骡车下来,在她之后还有两个捧着手炉的妇人,披着兔毛披风,头戴昭君帽,像是出来踏雪的。
“你们村的光景挺好。”傅时慧仰头看村后的山,雪中泛青黄枝叶,影影绰绰,好看极了。
“进来暖暖。”杨柳引着人往屋里走,还没进门又听到说话声。
“小柳,是你姐跟你姐夫抱着孩子来了。”春婶说,“今天家里可真热闹。”
可不热闹嘛,胡大庆进门看到廊下站的三个妇人,总觉得面熟,待人喊破他的名,顿时慌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
“胡老板?”傅时慧有些惊讶地来回扫视, 问杨柳:“你们是亲戚?”
“对,他是我姐夫,你们认识?”杨柳没错过胡大庆脸色变化, 疑惑地盯着廊下的三个女人,另外两个她没见过, 但看容貌和气度, 都不是她姐夫能招惹的。
“张太太是我们绸缎铺的老客了,张太太,张老板最近在忙什么?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胡大庆急切的打断, 他手心里出了汗,在认出人时心下就一咯噔, 千算万算,他一直躲着没去程石开的铺子, 没想到会在村里碰见熟人。
傅时慧恢复了神色,冲他点了下头,“他最近是比较忙,具体忙什么我也不清楚。”又好奇地看抱着襁褓走过来的女人, 俩姐妹站一起, 一个明艳含锋芒, 一个明丽显大气, 姐姐有些Jing明外露,一眼能看出点性情,不是个淡泊或是老实软弱的主儿。
她在打量,另外两个妇人也在打量,她们都对胡大庆口里贤惠温婉的妻子有所耳闻, 本以为乡下来的所以胆小怯弱, 老实巴交没个自己的主意, 今儿这么一看着实不像,不免更好奇。
胡大庆正急着想把这三个女人从程家弄走,见前堂的门帘一动,五六个灰扑扑的村妇从里面出来,他立马大声说:“倒是我们叨扰了,小妹你家今天有事?”
“柳丫头,你家有客来我们就先走了,屋里都收拾好了。”年纪稍长的妇人是杨柳本家嫂子,她冲杨絮笑笑,“你倒是来的不巧,你爹娘去县里看树根了。”
“是,我们也没料到。”
其他人已经走到廊下,杨柳让春婶帮忙送送,掀开门帘说:“都进来说话,外面挺冷的。”
“絮娘,小妹家有客,我们先走吧,下午再过来。”话出口,胡大庆又后悔,他担心他一走,其他人会在杨柳面前说漏了嘴。
“哪有进门不进家的,都是认识的,坐一起说说话又有什么妨碍。”杨柳拉住她姐,朝外喊小外甥进屋,“阿石不在家,姐夫要是觉得不大自在你先出去转转好了。”
胡大庆哪敢走,思量一番,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火炉子上烤着板栗和花生,前不久雷婶拿了烤好的红薯进来,桌上放的还有柿饼,屋里充溢着食物的甜香,又半开着窗,不算难闻。
杨絮看见墙边放的花生和花生壳,落座问:“在剥花生种?准备这么早?”
“闲着没事做就剥一阵,明年开春了我要生娃坐月子,指望阿石算是不种花生了。”杨柳把烤熟的板栗和花生装木碟里,还有柿饼一起端着给客人吃,“稍坐一下,我喊人准备茶水,程石不在家我也不喝茶,一时半会来客人了还要现烧现煮。”
“不用准备,我们坐坐说几句话就走。”胡大庆就不信他这么说了,对面的三个女人还好意思久坐。
杨絮啧了一声,起身把襁褓里睡醒的女儿递给他,小声说:“你要是坐不住就带着孩子出去转转,我可没打算说几句就走。”走近了看他额角有细汗,纳闷这大冷天还嫌热,当着外人的面她也没好问。
一句话,更暴露了真人与传闻中不符,又见胡大庆眼神躲闪,傅时慧心里有了猜测,顿时眼露鄙夷,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穿石青色棉袍的妇人用手帕掩嘴轻咳一声,提醒好友别又心直口快了。
春婶捧了泥炉和一套茶具进来,杨柳接过,引了火点上炭,侧目说:“傅阿姐,还没给我介绍这两位阿姐怎么称呼。”
“这位姓林,夫家是曹记粮行的曹家。”傅时慧点了点穿石青色袍子的圆脸妇人,又点了点另一个,“这位姓张,咱们镇上的亭长是她公公。”
“林阿姐,张阿姐。”杨柳点头致意,沏了两杯热茶端过去,又坐回去另沏两杯,“两位阿姐也吃过我们千客食铺的rou和蛋?”
“经阿慧介绍,仆妇在你家铺子买食有段日子了。”林彤面露笑意,“她所言不假,你家的鸡鸭鱼蛋味道非寻常,我家里人吃了都说好。”
“早就听闻胡太太美名,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往日怎么不见胡太太出门做客?”张秀瑶的注意力在杨絮身上,她摩挲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胡大庆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