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正牌天子封自己为文职「尚书郎」的韩遂纵觉不甘,但命悬人手下也只能逆来顺受;而马超一听那高高在上的少年皇帝真叫他做什么「武威侯」和「抚远将军」,便叫屈道:「陛下,这旨意得再斟酌;中原的马我练不来,恐将辜负朝廷对某的一番期许!」
马腾才刚窃笑着自己真的能再回乡里且独握西凉军权,突然见大儿子竟如此白目的出言违抗,就板着脸孔训斥他:「孟起,那是圣上的一番栽培苦心,你怎么恁的不识抬举?快点谢恩了,莫让旁人看咱笑话------」
「爹,并非孩儿要肆违陛下的旨意---」已猜悉此为政治陷阱的马超忽豁出去说:「咱的马与关内品种、习性皆差异甚鉅,且地理环境更有天壤之别,超虽擅长骑术,却没把握克服这些障碍;到那时若叫天子失望,砸我招牌即罢啦,误了朝廷计划可怎生是好?」
顿了顿,不轻言放弃的他又建议道:「但陛下倘肯令孩儿重返西凉故居办这差事,我担保必可于期限内,训练出圣上需要的Jing锐铁骑。」
因师父尚在后厅和贾詡研拟辅助荀或的人选,刘辩头一遭遇见敢公然抗旨的臣下亦感无所适从;幸亏登基后早让他扎妥主政的能力跟明君风度,仅略微一愣便沉稳的裁示说:「卿家不必忧虑,你讲的那等困难,朕已预先完善解决;并州位于边关要境,兼乃朝廷议定的养马场,大将军为处理马匹合用与否的技术面问题,除了已向各地购置种类不同的良驹外,还聘请了张世平、苏双二位治铁及育牧的专家为顾问,相信有他们俩的从旁指导,定使贤卿也能在这里大展身手------」
马超一发狠,乾脆以强硬的姿态又辩问着道:「然而陛下可曾细思,若是让超长期驻留于凉州练马,岂非更具两全其美之效果?如今韩叔父已奉旨在朝为官,末将要是不在父亲的身边,谁来替圣上约束羌兵?」
「马将军的意思是---,西凉倘无尊驾似先前坐镇于彼,就再没有人能制得住群羌的气焰么?」听他言语渐缺了礼数,首次显现慍色的刘辩亦反问说。
惊觉口误的马超正待跪地请罪,殿前一名始终压低军盔帽沿的卫士忽Yin森森笑道:「孟起何须向那小子低头?我哥真未料错,小皇帝一开始即没安好心;他留你在这,不摆明要夺汝兵权吗?老子本还要到洛阳取他首级,如今可好啦,省得我再多绕远路------」
那个腔调不仅让均极耳熟的马腾父子吃了一惊,连记性甚佳的少帝刘辩闻言后都吓一大跳;果然,待对方一解下盔釦,眼尖的马超已发觉他和袁绍携行随从是同一人,而刘辩则认出这冒充卫士傢伙竟是早毙命宫内的袁术!
「袁卿家,你---你不是早已经---给为国捐躯的吕布戳死了?」纵使感到头皮一阵麻胀,感到匪夷所思的刘辩仍儘量保持镇静,并试图追究原因的探问说:「况且朕那时候曾亲眼见你入土,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骤昂着异于正常肤色的焦皱脸孔,袁术扔开铁帽子不屑的道:「又如何咧?那匹夫的画戟虽刺穿爷爷的胸口要害,我此刻不仍照样活过来啦?小皇帝,莫说咱袁家乃四世三公的当朝擎天柱,兄长和我为了保住你这片汉室天下,更把老命全押上了,但你却是怎么对咱们?非但仅独厚那织蓆贩履的刘备,一坐稳了龙椅后还将我哥远远踢到旁边;今天袁公路到此,便正打算摘掉你的项上人头,让中原再一次狗咬狗去!」
马超在凉州时也曾听说过这件喋血传闻,因此目睹復活的袁术亦有些忐忑,不禁插着嘴问说:「尊驾既已盖棺论定,却是如何生还?就算你真是早已下葬的袁公路,那夜到西凉来,又干嘛假扮成本初公的近侍?」
拿揶揄眼神瞧兄长口中这必可搅乱天下的年轻莽汉,袁术隔了半响才表情冷漠的答道:「那得感谢大耳贼于诛杀董卓前的提醒,哥方会带我去找住在秦陵里的主人;孟起,咱用意是要借你们力量去牵制关内守军,我若以死而復生的身份出现,事还谈得妥吗?」
由于师父已约略提及始皇赢政可能为贺柏灿转世的大概,刘辩忍不住脱口问说:「是『不死身』!你---你也已经被『他』---,改造了?」
「又如何咧?」再次反问同一句话,口气跟往昔般的袁术即吊儿啷噹道:「人家既能重续我的生命力,更可让我有足可称霸四海的武功,改造便改造囉!倒是你这小鬼,忽得了个铁打似的稳固江山,就仅任用身旁亲信;倘留得你在,我们还有出头机会吗?」
马腾见他一副即将动手的样子,赶忙上前阻止的喝说:「大胆袁术,你家世代向蒙国家厚恩,如今阁下却想弒君;快快退下,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马寿成,亏你还是个名门之后的沙场老将,决断大事间却远不如令郎来得气魄痛快;看情形,爷爷亦须连你都一块收拾,才能助心无罣碍的他回凉州另起炉灶呢---」越发狰狞的袁术接着又望向韩遂道:「文约,我瞧你也甭再做那无权柄的劳什子『尚书郎』啦,等一会跟着咱杀出门,一旦得以返回,咱哥俩同保公为『镇羌王』,好不?」
正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