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瞧满脸迷惘的庞德神色,刘备便晓得此君也想问这一句;和他收服过的几名伙计相同,马、庞的一身横练功夫儘管早已使二者成为顶级战将,唯乏可增「提纵术」与延长攻击时间的玄门真气以挤身上乘之流,那用来叱吒沙场够是足够啦,一旦碰到了行家就不免要处处受制于人,因此即坦言的说:「天地分Yin阳、五行,犹似凡人体内协蕴脏腑、Jing血;两极调和则风生水起,百脉蓄气便意旺神足;劲注丹田、摄心守志,沉膻中、游百会,周而復始谓之『紫氤养元』,瞭解了么?」
「这些东西我师父往日亦曾提过,可是他讲得没你仔细,火候方面---更没有你恁的高明---」庞德訥訥的问道:「庞某认输了;然而能败于『战神』之手,也不算是输得冤枉,我倘从现在着手习练,还来得及吗?」
亲切看了看那脸有刀疤的庞德,心头暗喜的刘备正欲开口,马超忽先插着嘴问说:「你---大将军刚所揭喻的门道,我祖上亦留具传修之法,但超一直以为仅供健体之用,且似未有尊驾的神乎其技;马某若改学大将军的基础,会不会影响以前的武功路子?」
「天下武术虽分岐者甚鉅,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刘备展现了一抹诚挚笑顏,并大方的道:「孟起、令明资质聪颖,其实无须另捨原门派之艺业;两位只要不嫌弃,咱再找个时间好好的研究、参酌一番。」
顿了顿,他又谨慎的问道:「然则适才之约---,二公还愿遵诺否?」
「我们本事不如你,马超输得甘拜下风,愿代劝家严归顺朝廷就是---」倒挺光棍落槛的马超先点头认输,随即又说:「大将军之所以处心积虑招降我等,为的便是要我父亲与韩叔叔联手压制诸羌对不对?尊驾宽怀,只要有超在的一天,保证西凉稳如泰山。」
现场官兵一闻此言无不欢欣雀跃,大声叫好,羌骑则是面面相覷。
本以为这手握兵马大权的皇室显贵听完必感欣慰,自己也可趁机逐佔代决州务的理想职缺,谁晓得那缓缓收剑的刘备却摇着头道:「不,孟起;圣上晓得公具另类军事专长,特别为你设了『武威侯』暨『抚远将军』一职,要君替咱练一支能纵横荒漠的铁骑。」
听完不禁傻了眼,马超沉yin良久方不情愿的问说:「此举---不太妥当吧?大将军麾下人才济济,骑术胜我者比比皆是;况且以超的资歷和目前岁数,如何敢潜越家严出任这四品之官?还望天子---另择贤能。」
「孟起莫谦---」既已明白他与野心勃勃的韩遂方属边患祸首,刘备说什么亦不肯让他们两个再回凉州去,就故意抬其身价道:「公适才那手『人骑合一』的驭马术可谓天下无双,贵部所练的标枪队更不稍逊罗马军团;有你在,咱即不怕四夷日后再犯汉境了。」
马腾这时也已跟几名忐忑不已的羌族长老来到了一旁,并于闻封后喜上眉梢的催促儿子说:「超儿,皇恩浩荡;你在楞啥,还不快谢过刘大将军?」
摆脱不得的马超刚待向父亲使眼色,拱拱手的刘备已抢先道:「寿成兄,那是朝廷爱材的一番表示,何必客套多礼?圣上晓得贤父子皆为国家栋樑,只因一时受jian佞挑拨致生隙故;今日误会既已解开,正要倚仗诸君之能,盼征西将军思忖为善、幸勿推却。」
「天子真肯宥赦---我等之罪么?」听对方言下竟有再度延揽与重用之意,颇懊恨和韩遂昔日频频举叛的马腾终于诚心悔改着说:「我以前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儘干些吃里扒外的糊涂事;从此刻起,腾愿捨命为吾皇死守西凉寸土,有生之年誓不再反!」
预先阻止了他正要屈膝下拜的动作,刘备极是诚恳的提醒他道:「公今日能有此体悟,实乃社稷与边陲万千百姓之福气耳;寿成兄放心,待天子敲定了西凉新州牧的合适人选,您在凉州辅佐的担儿便轻松得多啦。」
原本就不像韩遂恁的热衷利禄功名,马腾听完亦只索性绝了称霸西凉之覬念,立刻慨然的承诺说:「某必竭尽心力,助这新刺史打理凉州的诸般琐务;文约那老小子若敢再胡乱出头,我扭他到洛阳城挨罚去!」
「这点---可无须寿成兄烦恼了;」早已有所打算的刘备拍了拍他肩膀并笑着道:「朝廷素知韩镇西擅于施政,圣上也已对他另作安排------」
顿了顿,他目光又转向均已罢斗的战场说:「此间谬轕既已圆满的解决,咱还是先各自约束旗下的儿郎归建吧,避免造成太多无谓的伤亡。」
话未毕,通往陇西小径的那一端忽奔回了数骑快马,而为首者竟是按照吩咐候驻河西的大将徐荣;刘备清楚此君倘无重要缘故绝不会擅离职守,因此当他驰近时再放眼瞧去,却见其后果然正押着垂头丧气的遭缚韩遂。
「啟稟大人,我等奉命截岸拦敌,刚才果真碰上急欲渡河的韩将军;某知他的身份非比寻常,特擒之以缴令。」已离鐙下马的徐荣忙恭稟道。
「偏劳延武及各位兄弟了---」大喜过望的刘备待温言嘉勉了来报官兵一番后,随即又殷殷交代着他说:「西凉兵如今已尽数归顺,还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