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了国家安危设想,自乐意效劳;」亦知道前世丈夫提这邀约的目的,但仍没正眼瞧他的孙太君只冷淡答说:「老身记得大将军曾言及川蜀局势生变,只要有用得着吾辈之处,我等在所不辞。」
回头看老父略显激动的神情稍微舒解,晓得他心境的刘备即藉此打圆场道:「那刘某先谢过太君驰援之德了---;这样吧,因西川政治态度尚未明朗化,江东孙家人倒也不便冒然捲入是非,一年后无论把持的叔父怎表态,咱都约于长安西边大门碰面,好不?」
待两老均已点头赞同,刘备才向刚收录的朱桓、陈武、董袭、虞翻、凌Cao五员新进将领勉励着说:「休穆、子烈、元代、坤桃,四位资歷虽浅,却是我军难得的海战菁英,而仲翔更是集医、政二道专长的能手;诚盼诸君发挥毕生所学,与义公、德谋、公覆、大荣等眾前辈协力为咱大汉练一支纵横江海的戍卫劲旅,不知你们可办得到吗?」
瞧年纪相仿的人家居然如此信赖肯定,本在忐忑的他们顿时热血沸腾,均抱拳的齐声诺道:「我等必全力以赴,为主公打造出无敌水师!」
于是又託陈瑀拨军护送愿再为官的陆康一家人直达上党后,总算扎稳南方根基的刘备就依依不捨离开了吴郡,带领几乎无损之八千官兵及数万降俘回转至歷城,并交代陈温用心督促辖境的防洪、垦荒之诸般建设。
您或许要问为什么要送陆康至并州的地盘去,对吗?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除早已生了个二十四孝里「怀桔遗亲」的么儿陆绩外,族亲中更有一位智比诸葛亮的后人,彝陵之战曾计破七十五万川兵的孙子:陆逊。
仍沿旧路返抵荆州的十人待进襄阳会晤了州牧与别驾黄承彦,还正吩咐侍卫请已成总教头的黄忠来与沙摩柯碰面时,必能收到最新消息的王叡便先对他密报说:「大将军,那新掌益州的刘中郎果如您所料心怀不轨,居然真的叫质子刘范遣使者联络马腾、韩遂攻陷雍州三郡,并唤张鲁、张修统十万兵马企图夺取苏固的汉中地;幸亏圣上睿智英明,预派卢尚书的剿寇劲旅牢牢守住了该城,叛眾方尽撤回川蜀。」
算算日期应该是自己甫动身前往江东的时间;刘备Jing神一振,忍不住问他道:「王州牧,此事详情如何?您可不可以再说得仔细些?」
「这个么---」王叡老脸一红;他实际上亦不是十分清楚,支吾了一会才赧答说:「下官其实并不太知晓,仅闻二张原欺汉中郡将弱兵微,一开始就趁夜强攻关口,却给名叫曹Cao及司马懿的左右军师督尉分别使计杀败,随后又遭他们所率领的一批悍将劫入閬中寨栅;奉旨来宣授职衔的总管爷,也只讲到朝廷已逮捕仍质留在洛阳城的刘范、刘诞、刘璋三兄弟,蜀军则于前几天刚退至葭萌关,别的---即不甚明瞭了。」
「那表示说---,益州方面仍仅止步东川界,尚无馀暇覷我南郑诸重地;西凉边陲的情况呢?韩、马二君是如何反应?」因为暂时还想不出谋略对付这两个流氓军阀,且忌惮其麾下马超、庞德勇武,沉yin的刘备便再细问。
对此较为知悉的王叡,脸上那副笑容不禁让人先安心了一半;不久,只见他兴味盎然的接口答道:「关于这一点,咱算无遗策的天子亦早就布置妥当了---;某听那位公公说圣上除了徵召也已凯旋班师的皇甫太尉、朱太僕领本部兵屯守长安城外,更增拨粮餉给年纪轻轻的贾州牧,加上简宪和、糜子方曾往敌营向佯贺登基的马腾、韩遂宣达晋爵旨意,所以凉州人马仅在城关附近徘徊了十馀日,即不战自退。」
不禁离座的踱起步来;隔了半响,刘备方谨慎的復问说:「刘中郎于成都搞恁大的犯忌举动,他麾下的眾文武便没人曾提出异议吗?」
「呃---,或者是因为路遥地峻的缘故吧;西川就算有您讲的这种内变,咱亦极难去探知究竟------」王叡因毫无线索,即不敢胡言乱语。
想想也对;素有「天府之国」称谓的益州便赖几条崎嶇山路连结它地,欲窃川蜀的刘焉势必仍採「锁门政策」以防止情报外洩,本不期盼有啥惊喜的刘备在经过反覆衡量后,终于果断决定道:「既如此,那就仅能冒险去找他『谈谈』啦---;爹,引带伯符入京即託您与嬋儿、公瑾费心处理了,同时顺便转呈圣上咱和太君约在长安见面的事情。」
顿了顿,他又朝西南方遥望着说:「至于去寻访蜀中的刘州牧么---,等陪沙摩柯老弟回到了武陵地头,再由我们五兄妹循巴东僻径直接赴川。」
旁侍的孙策可万分不情愿了,忽道:「啟稟大将军,我不要去洛阳。」
「你干嘛不入宫?这可是让天子册封官爵的好机会哪------」厅中群杰闻言无不訥闷盯着他瞧,心直口快的张飞更睁大了环眼问他说。
「平復吴郡只不过按将令行事,我压根没半点战蹟,与其无端受封,还不如凭真功夫跟您至益州闯个痛快---」孙策靦腆之馀索性朗声坦道:「男儿志在四方,孙伯符绝不做沽名钓誉之辈;何况吾父临终前亦曾嘱我须好生追随大将军,某岂能违逆尊长训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