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轻装简骑的即刻啟程,刘备便于途中将找二者同行缘由稍加解说了一下;大伙也许对担任隔郡太守的赵簧这名字不熟,然则提到日后接替其职务的胞弟赵范,相信读者应该就会浮现演义里此君想把孀嫂送嫁给子龙的情节,对不?巧合是他那位姓樊的嫂子,亦为常山真定人。
可是仅察觉蹊蹺的刘备却不知四弟和樊氏曾有渊源,只从史载记忆认为偕这均祖居常山的弟妹往赴会恰当些;而且又好奇本应在入主益州方得追随自己的董和竟会当起此处郡丞,于是一分析完州牧误判可能性,他即又简述那段彰显赵云因公忘私的三国典故。
「幸亏头脑冷静的子龙当时把持得住,因为赵范不久果真心虚的弃官潜逃;嗯!我想起来了,他嫂嫂似是叫樊氏---」刘备方言罢,却见马鞍上的赵云竟虎躯剧震,杏眼骤睁的小师妹也愕然望向了自己。
「大师哥,你---你说她---姓樊么?」难以置信的赵霖追问着道。
看四弟脸色反常的凝重,搞不清楚状况的刘备亦问:「怎么啦?」
「想不到樊娟竟会---嫁到桂阳来---」先偷偷瞧着兄长的神情,见他不置可否,赵霖才把其中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师哥;等意中人明白了一切,便又囁嚅的问说:「你觉得她---,跟这件事会不会有关?」
沉yin片刻,刘备语气保守的道:「不敢讲---;王叡的信使指出赵簧就任三年虽施政平平,倒也无甚过失,咱只有到那里方能釐清疑点。」
接着,他又安慰着把弟赵云说:「子龙先莫失了方寸,事隔多年的常山郡因曾饱受蛾贼劫掠摧残,这位樊---樊姑娘或者非同一人亦未可知;何况愚兄问过使差了,那双赵氏昆仲至今都还没有婚配------」
「小弟失态,请兄长见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的赵云即拱手歉道:「大哥放心;不论情形如何,某绝不敢为一己私慾而耽误正事。」
又与小师妹交换一个眼神,极信赖赵云人品的刘备其实是在盘算怎么玉成这应有机会白头谐老,却终遭种种Yin错阳差致生遗憾的乱世恋侣;不过由于像自己对赵霖的情感无互许把握,所以他也只能心里默默喟叹,盼望去目的地后可找到扭转命运之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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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郡衙内,郡丞董和及驍将陈应、鲍隆便陪一脸尷尬表情的青年赵范侍立于厅下,刘备则跟子龙兄妹直盯着几上那块竹简细瞧。
「武仲,你肯定这就是令兄的笔跡吗?」看了良久,力求谨慎的刘备即先询问赵范说:「此与他以往批阅公文的字体似有颇大出入------」
「回稟大将军,那封简书确实是我兄长的亲笔;」年纪虽轻,应变却蛮机灵的赵范便恭揖着道:「家兄日前因贪练『火云掌』武艺不小心伤了右腕指骨,最近方改用左手写字,本地的董郡丞可以为证。」
一旁的董和赶紧上前稟说:「大将军明察,此乃下官所目覩无讹。」
向这史载的得意臂助点了点头;因未料想名不见经传的赵簧居然会武,刘备復一瞥桌面的那份留言,才续问他弟弟道:「赵太守在书信中说这次会选择掛印辞官,是为了不要把欲待了断的私人恩怨波及郡内辖境;你仔细回忆一遍,武伯曾跟谁结过樑子?两位当初偕樊家自故乡迁徙至荆南,是否与那姓樊的姑娘有何间接关係?」
「这个嘛---」赵范先支吾的犹豫片刻,最后终于叹了口气说:「大将军既连樊娟的事情都已知道,那赵某亦没什么可再隐瞒的了;的确,我兄长今日之所以会这般衝动,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她。」
见对方果真说出了「樊娟」二字,赵云无论再怎么镇定,唇角难免还是微微抽蓄了一下;然而意兴萧索的赵范却丝毫未觉,只听他续道:「那年,家兄经藉由十常侍封总管的人脉拿三千两黄金代价购得了桂阳郡守此一职缺,就邀甫与之订亲的樊员外举村搬迁以避贼锋,并打算一安顿下来即迎娶樊姑娘过门;谁知这倔强女子压根不肯嫁给我大哥,非但数度以死相抗,赴荆途中更企图脱队逃走。」
顿了顿,赵范接着又略述的说:「兄长到任后天真的想用诚挚与耐性感动樊娟,好让她心甘情愿的许以终身,不料几年前本郡疫疾横行,那双亲相继过逝的娘们便趁我大哥一时疏忽,竟也跟着悬樑自縊。」
「你是说樊娟---死了?」关心则乱的赵霖不禁摀着嘴惊呼了一声。
摇了摇头,不晓得这两兄妹极具渊源的赵范忍不住愤恨道:「若死了倒还乾净,坏就坏在家兄闻讯赶至之际,她恰巧已被来此施符医眾的于神仙救活,而带徒弟张津同行的于吉那廝居然只听取她一面之词,即罔顾我大哥反对逕收坚持离开的樊娟为徒;气急攻心的兄长自是出手拦截,不过由于在交州为官的张津功夫底子硬得很,轻敌的家兄除当场吃了大亏外,几次前往南海要人亦都鎩羽而归------」
心中恍悟的刘备这才搞懂了张津后来为何老是要派兵跟荆州过不去;沉yin了半响,他便又一针见血的问:「也就是说,尚未婚嫁的樊姑娘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