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华躺平闭眼。明天是朝日,他不睡,她可要睡了。林如海也躺下,缓缓靠近宁安华。他把手放在宁安华肩膀处。宁安华睫毛微动。林如海呼吸的气打在她耳垂上。“妹妹……”宁安华耳根酥麻,轻轻斜他一眼。林如海好似得了什么鼓励一般,把她整个环在怀里。宁安华熟练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林如海又试探着问:“妹妹?”宁安华轻嗔:“有话快说。”两人的双唇只距离不到三寸,林如海气音暧昧:“妹妹,你觉得……我怎么样?”宁安华恍然笑了。她把玩着一缕他的长发:“表哥……很好。”这是实话。不仅他的容貌无人能及,在床笫间,他的身材、尺寸、技巧各方面都属于上乘。林如海含住她的下唇又松开:“妹妹说真的?”宁安华一笑:“在这方面,我从来没骗过表哥。”她轻声问:“我喜不喜欢,表哥不知道吗?”林如海看着她春水般的双眼,想起了她每次情动的模样。昏暗烛火下,两个身影逐渐交叠。宁安华在晃神中想,这样的醋,让他多吃几次也不错。……罗宅门前。卢芳年下车,看到了亲自在门口等她的罗焰。她心中满溢了一路的绮思羞意都不见了,慌忙上前几步:“夫君,我回来晚了。”没想到夫君今日会提早两刻到家。罗焰伸出一只手扶住她:“无妨,你高兴就好。”看她还有些不安,罗焰便道:“我日日晚回,你不过偶尔一次。”想到今日宁夫人和她说的那些话,卢芳年双颊泛红。夫君确实还是在意她的。两人一同回后院。卢芳年心中有事,格外紧张,脸上也越来越热,没有发现罗焰比平时还要沉默。但罗焰发现了她的变化。送卢芳年进了卧房,罗焰便道:“你歇下罢,我回去了。”可他转身却没能走。他控制住有敌袭要出手的冲动,回头看,卢氏满脸羞红,双手扯住了他的衣襟。罗焰心内一叹。宁夫人……都和她说什么了?他问:“还有什么事?”卢氏一向羞涩,应该不会……“夫君……能不能留下?”卢芳年鼓起全身勇气。罗焰看着她,沉默不语。卢芳年浑身发抖,眼中泪水控制不住地涌上来又滴落,声音也在发颤:“夫君说过,会……给我一个孩子……我不要收养别人的,我要……和夫君的……”罗焰:“你想好了?”到这时候,卢芳年反而能忍住哭声:“夫妻四年,夫君忘了当日承诺吗?”罗焰转身,抓住她的手,让她松开他的衣服,抱起她放在床上:“好,我给你。”腾空让卢芳年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就……行了?
接触到顺滑厚软的床褥,卢芳年才又开始紧张。罗焰慢慢解开她的衣服,留意着她的每一瞬变化。他手覆上去,感觉到她又在发抖。他说:“别怕。”只是要个孩子,他快些就是——卢芳年握住他的手,放在了——罗焰抬眼看她的表情。卢芳年的唇上有她自己才留下的齿印:“夫君,你……能不能多摸摸这里……”宁夫人教她要大胆些,先让自己舒服,才能……她耽误了宁夫人一整日,不能愧对宁夫人这番教导……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她也不想再浪费光Yin了。……离寅初还差一刻,罗焰准时睁眼。身边有人,他一夜没睡太实,但没影响他的状态。起身之前,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卢芳年。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并不低于白昼,看得到卢氏露出的颈下有昨夜留下的红痕。昨晚那些……都是宁夫人教她的?宁夫人,为什么会教她那些?宁夫人早就全放下了,不,宁夫人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过。他呢?罗焰垂下睫毛,掀被下床,给卢芳年拉好被子。他一直都知道卢氏想留他。但卢氏不明说,他就装不知道。他承诺过会给卢氏一个孩子。作为丈夫,她要了,他也应该给。但他不知道,有了孩子,对他来说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孩子若出生,对孩子自己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了孩子,卢氏或许能高兴些罢。罗焰悄无声息地穿好衣鞋,不用卢氏的陪嫁服侍,回到前院书房梳洗用饭,入宫随驾。早朝,又有数人提出立储一事,皇上皆不置可否。无事朝散,皇上与几位重臣议事毕,忽命起驾去东宫临敬殿。罗焰默默跟随护卫。临敬殿已有两年余无人居住,仍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皇上站在从前熟悉的高栏边,看向天边翻滚着的一片黑云。“要下雨了。”皇上并不转头,负手命:“多盯着些那几处,别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虚报灾情,就敢瞒报灾情了。”罗焰:“是。”皇上向后伸手,示意罗焰过来。罗焰上前几步。皇上感叹:“若不是他们天天提,日日提,朕都忘了,朕已登基十五年,竟是将四十的人了。朕总还觉得,朕才二十出头,才登大位,满怀雄心壮志,谁知这一蹉跎就是十几年。”他抚栏长叹:“朕竟也是该有孙子的人了!”罗焰只安静听着,并不多话。皇上也习惯了他不说话。黑云渐近,风愈大了。新任六宫都太监陈格劝言:“请陛下回殿暂歇。”皇上道:“你且去。”陈格不敢多言,只退回原位,命人准备好雨伞斗笠等物。皇上问罗焰:“你只比朕小四岁。”罗焰道:“臣今年三十有三。”皇上点头:“二十年了。”